当我们终于杀出岩仓城的重围时,天已微微泛白。
夜的阴郁被黎明驱散,但心头的压迫感却没有丝毫减轻。
每个幸存者都带着疲惫与伤痛,气喘吁吁地奔跑着,只为逃离那片饱含绝望的战场从岩仓城突围的我们,已经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远处传来的战鼓声,仿佛是死神的呼唤,低沉且不容抗拒,压迫感随之而来,仿佛空气变得愈加沉重。
此时,我们没有时间庆祝或放松,因为敌人很可能已经在后方集结,准备进行追击。
我们卧倒片刻,简单处理伤口,又立即动身,穿过这片广阔的平原,向着前沿阵地的方向加速赶路。
任何停留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而我们必须把关于岩仓城的真实情报带回去。
岩仓城并非空城一座,这个消息犹如暗流般翻涌在我的脑海。
敌人不仅保持着完整的战斗力,而且非常凶悍,俨然有备而来。
信长大人如果被误导,可能会贸然行事,面对不可预测的危险。
想到这些,我只觉内心愈发沉重。
每一位士兵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心中暗暗知道这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斗。
奔跑途中,我忍不住回头,心中一阵失落。
在敌军袭击之前,阿筠小姐率领她的小队前去追击曾在天守阁下狙击我们的神秘部队。
如今随着我们仓皇逃出岩仓城,而与她们失去了联系。
我不知道她们现在是否安全,但现在我只能带着剩下的人回到本阵,向信长汇报后再做打算了......
随着太阳逐渐攀升,我们终于远远看到了本阵的轮廓。
疲惫至极的身躯重获新生,脚步变得沉重而坚定。
我们的出现令营地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们,充满了不解与担忧。
在本阵内,能看出传令兵正在忙碌地传达新的命令,将领们紧张地筹划着备战策略。
每个士兵脸上只有临战前才能见到的肃穆与坚定。
他们已经穿戴整齐,披挂甲胄,剑刃泛着冷光。
箭羽排列在满是尘土的大地上,仿佛每一支都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战争。
我在安顿好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战斗的众人后,
一路疾奔而下,前往到中军大帐,要求立即面见信长大人。
一路上周围两侧是操练中的弓兵,正在调整弓弦,拉满长弓,反复练习射击目标。
其他武士在检视武器,磨刀霍霍,誓要以最佳状态迎接挑战。
我终顾不得疲惫,以几乎冲刺的速度闯入其中,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信长大人正坐在大帐中央,眉目之间透露出深思与威严。
帐中的气氛本就凝重,随着我的出现更显紧迫。
接着,她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一突然而至的不利消息有所预料。
“唔姆...敌军果然有一手啊。”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而果断地问道:
“详细说说具体情况,敌军有多少兵力,他们的部署如何?”
我迅速整理思绪,简明扼要地汇报了我们在岩仓城的所见所闻,以及突围时遭遇的敌军兵力规模和他们的布局。
“他们的伏击十分精准,就在我们对天守进行勘察完毕后,就被突然包围了!”
我补充道,
“在黑夜中,完全看不清有多少人...但是...敌人很强...装备也很精良!完全不像是这种小城能拥有的精锐部队!!!而且,天守阁里面也全是些奇怪的图案...就像...就像是在实施什么诡异的法术一样...但是,在右介用长枪贯穿了那图案之后,似乎一切都停止了...”
信长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扫过大帐中的众人,像是在权衡整个局势。
“法术?呵呵呵...听上去,还有点意思。唔姆...让我好好想想...”
信长低声道,完全没有被敌军的阵仗给影响。
但是,她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决断,转而看向了帐旁侍立的传令兵,迅速下达了她的命令:
“通知下去,立即调集所有侦察部队,加强对岩仓城敌军动向的监视,重点是前线的西侧以及北方,如有情况,要时刻报告。”
“是!”
另一名传令兵则被命令向前线的营地传达巩固防御的指令:
“让本阵所有的预备弓队分散到前线各个营地里去,同时加强防线上各个要点的巡查,确保任何情况下都不被敌人有机可乘。”
“悉听遵命!”
随后,她再次看向我,沉声说道:
“煜贤,辛苦了,现在麻烦你去安顿好我的近卫们吧,特别是伤员。确保他们能及时得到治疗和休息,我种有预感...昨晚的主动出击一定破坏了敌人的阴谋。而且,一定会引得敌军主动出击的。”
我轻轻点头,在恭敬告别信长大人后,迅速准备退出大帐去妥善安排那些英勇战士。
但刚走出一步,便被她再次叫住了。
“哦!煜贤!再等一下!我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你在安顿好我的近卫们以后,第一时间前往铁炮队的驻地,让他们暂时不要去迷失之森潜伏了。如今之计,还是将铁炮队用作防守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