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时，眼角皱纹里盛满无奈，“这孩子自幼被我捧在掌心，行事难免骄纵些，若有冲撞之处...”

话音未落，叶问天已端起茶盏轻抿，茶汤入口的甘冽冲淡了空气中凝滞的气氛。

“前辈言重了。”叶问天放下茶盏，瓷底与案几相触发出清响。

“风小姐率性洒脱，那日不过是切磋武艺，点到即止。”想起那日在湖泊的光景，他唇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要是让孙乾坤知道那对方不得把他皮给扒了。”

听到叶问天这么说孙乾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枯槁的面容绽开欣慰的笑纹。

“听你这般说，我悬着的心也算落地了。”他端起茶盏遥遥一敬，杯中茶水倒映着云舟穹顶流转的防御符文。

“四象盛会在即，更当同心协力才是。”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窗外呼啸的空间乱流似乎也在这一笑间，褪去了几分肃杀之气。

茶盏中的云雾茶渐渐凉透，袅袅热气早已消散殆尽。

孙乾抚了抚袖上朱雀纹样的暗纹，缓缓撑着桌沿起身，朱红披风在烛火下泛起流动的光晕。

“时辰不早，叨扰叶小友多时了。”

他望向窗外依旧翻涌的空间乱流，浑浊的眼底掠过一丝期待，“明日破晓时分，咱们便能望见青龙圣地的云阶了。”

叶问天亦随之起身，衣袂在源气波动中轻轻扬起，他抬手推开雕花窗棂，凛冽的虚空罡风卷着细碎星尘扑面而来。

“晚辈送送前辈。”

话音未落，孙乾已抬手虚按，赤红源气化作无形屏障隔开乱流：“不必多礼，养精蓄锐才是要紧。”

目送老者广袖翻飞着消失在回廊尽头，叶问天倚着门框伫立良久。

片刻后叶问天再次进入修炼状态，一夜无话……

次日，云舟外，空间裂缝吞吐着幽蓝的光芒，远处天际已泛起一线鱼肚白，隐隐约约能瞧见几座悬浮的青玉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