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和杜康已经坐在玻璃窗后,被手铐束缚,神情低落。
两人一看到他,脸色都变了。
“爷爷……”杜康低声。
“杜老师……”安逸几乎脱口而出。
杜忠没有坐下。他站在那扇透明隔板前,冷冷看着他们,目光如刀,仿佛能刺透人心。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来。”
“你们明明可以去工作,而不是做混混,整天在街上惹是生非。”
“你们真是——丢尽了我的脸!”
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沉得像铁锤落地。
杜康低下头:“爷爷……我们不是为了耍狠,我们是想结出一个广州的老大,不想混得不明不白……”
安逸也缓缓点头:“我们知道街头不该是解决问题的地方。但太多年都没有一个说话算数的人,我们想……至少赢一次。”
“赢一次?”杜忠眼中怒火炸裂。
“赢个头!”
“你们知不知道,我当年背着炸药包冲上敌人的碉堡,是为了什么?!”
“我世代红军出身,革命三代!你以为红军在枪林弹雨中扛下来的血脉,是用来给你们街头斗狠的吗?!”
杜康低声说:“爷爷,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杜忠怒吼,拍在玻璃上,整个会客室都回响他的声音。
“你们一个是我亲孙子,一个是我最骄傲的学生!”
“我以为你们哪怕走得慢,也总会走在正道上!”
“结果呢?一个在街头号称打架之王,一个差点让警察厅吃下炸雷。”
“我教你们什么?!”
安逸低着头,眼神复杂而悲哀:“老师……我不是不记得。只是……走到后来,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那就证明给我看。”杜忠声音低沉而铿锵,“在监狱里好好待着,别再想着出去称王。你们不是罪犯,你们只是还没学会真正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