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交割兵部,用作军报处置之所。"
闻言,朱厚熜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杨廷和这老狐狸,果然深谙君臣之道。
宅子虽壕,却早早拱手让出,既显忠心,又免了功高震主之嫌。
只要不触碰皇权底线,倒也不妨留他辅佐朝纲。
思绪正飘忽间,五月骄阳已攀上中天,燥热顺着龙袍领口钻进来。
即便宫中地窖藏着岷山千年寒冰,每日派人凿冰置于铜盆,殿内暑气仍是挥之不去。
总不能整日困在阴凉大殿,这非明君所为。
"陛下可是觉着闷热?"王永察言观色,适时递上丝帕。
朱厚熜接过擦拭额角,望着天际流云,忽生一念:
"朕欲寻处清凉之地,建座行宫避暑。”
“每至盛夏,便可移驾理政,你可有好去处?"
王永眼睛一亮,躬身道:"奴婢有僭越之见!”
“距京师两百里处,有个绝妙所在——山海关外的秦皇岛。”
“那里有天然甘泉,山风裹挟着海雾拂面,最是消暑。”
“陛下宵衣旰食操劳国事,早该有处休憩之所!"
闻言,朱厚熜神色微动。
辽东战事早就平定,山海关从边关要塞渐成腹地平城。
高丽乃大明舔狗之国,北方鞑靼女真远遁,不敢犯境。
若在秦皇岛建宫,既能避暑,又可震慑北疆,实乃一举两得。
"即刻传旨,着户部拨银三百万两,选派工部能工巧匠,务必要在入伏前成个模样。"
朱厚熜望着北方天际,龙目灼灼,道:
"往后夏日,朕便要在那海畔行宫,批阅奏章,指点江山!"
"奴婢遵旨!"
王永领命疾行。
一场关乎帝王起居的浩大工程,就此在金口玉言中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