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过三巡,日影西斜。陈婉君说到鲁家强占码头时,忽将茶盏重重一撂:"他们敢这般放肆,不过是仗着..."话音戛然而止,葱指在青瓷盏沿划了半圈。
李长风会意,摆手屏退侍从。王家的侍女们也知趣的退下。待门扉轻合,他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文契:"这是鲁家与漕帮私运军械的账目,上月刚在太仓港截获。"
陈婉君霍然起身,发间金累丝凤钗簌簌作响。十年商海,她太明白这份文契的分量——当年沈万三怎么倒的?不就是沾了军粮生意!
"三日后漕督衙门要来查账。"李长风蘸着茶汤,在紫檀案几上画出个"鲁"字,"本爵的船队恰好有批暹罗米要进港,就借鲁家仓库暂存几日可好?"
陈婉君指尖发颤。这是要栽赃!可望着青年将领嘴角噙着的冷笑,她忽然想起昨夜徐佛信中所言:"此子有鲸吞四海之志,非常法可拘。"
暮鼓声中,她将舆图某处朱砂标记狠狠抹去:"青龙镇往东二十里有座荒废的常平仓,伯爷的暹罗米...怕是该存在官仓才合规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是不知夫人敢不敢跟我做这趟买卖?若成功,你我二人当共享这一世繁华!”
李长风说完和陈婉君四目相对,却发现陈婉君突然羞红了脸。
李长风暗道,今天非要逼我出卖色相才能谈下这笔买卖吗?
见四下无人,李长风试探着一把拉过陈婉君,她竟然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