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队士兵则在四处搜寻建奴抢夺来的财宝。这些财宝原本就是关内百姓的血汗结晶,如今被建奴肆意掳掠。士兵们将找到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财物,统统集中起来,装上马车,准备装船运往济州岛。
而那些被建奴掳掠的百姓,此刻正惊魂未定。他们衣衫褴褛,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李长风看着这些可怜的百姓,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快,安排百姓上船,沿着滦河前往渤海湾的大船上。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给他们提供食物和水。”李长风对手下的将领说道。
李长风踩着结冰的河滩,腰间的转轮手枪随步伐叩击甲胄。滦河在此处拐出半月形河湾,二十艘双桅福船正随波起伏。
"解开脚镣要用楔形铳。"他拦住正要挥斧的士兵。老铁匠李福闻声抬头,残缺的右手举起特制铁钳:"大人,让草民来。"这个在喜峰口垒铁墙的老人,此刻正用仅剩的三指卡住锁头,铁钳尖端精准插入镣铳机关。
河滩西侧突然传来喧哗。三个被俘的镶白旗包衣抱着锦缎要往船上挤,被火铳手用刺刀逼住。领头的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膛的鹰隼刺青:"我们是锦衣卫夜不收!有要事禀报伯爷!"
李长风眯起眼睛。他认得这种用鸽血混合朱砂的刺青技法,这是天启年间东厂发展的水上暗桩。其中一人从发髻里抽出蜡丸,破开后现出带血的字条——"登州水师参将孔有德已投建奴"。
"带他们上指挥舰。"李长风将字条凑近火把,看着"孔"字在火焰中蜷曲成灰。这个辽东出身的水师将领叛变,意味着渤海湾不再安全。
寒风呼啸,滦河河口的水面结了一层薄冰,但二十余艘福船已破冰而出,载着被解救的百姓缓缓驶向渤海。李长风站在旗舰“镇海”号的甲板上,目光扫过河岸上堆积如山的建奴战利品——金银器皿、绸缎布匹、古籍字画,还有从各地豪绅府邸抢来的珍玩。
“全部登记造册,充入军库。”李长风对身旁的书记官下令,“每一两银子,都要用在刀刃上。”
书记官低头记录,又迟疑道:“大人,这些财宝若送回朝廷……”
李长风冷笑一声:“朝廷?朝廷连辽东都守不住,还指望他们护住这些百姓?”他望向船舱里瑟缩的难民,声音低沉,“这些钱,是用来养兵、造船、铸炮的。建奴能抢,我们就能用。”
子夜时分,滦河口飘起青灰色海雾。第七艘福船的底舱里,十六岁的绣娘春娥紧攥着半截红头绳。这是从小莲尸体上取来的,当时那姑娘的牙齿还深深嵌在绳结里。她忽然听见头顶甲板传来闽南话:"抛缆!接应船来了!"
济州岛:中转之地
五日后,船队抵达济州岛。
这座曾被朝鲜管辖的岛屿,如今已是李家军的海外据点。港口上,身穿红色军服的明军士兵列队迎接,而岛上的汉人移民早已搭建好临时营帐,准备接收难民。
“按原计划,老弱妇孺暂留济州,青壮分批送往台湾、安南、吕宋。”副将陈武报告道。
李长风点头,目光扫过人群。他看到老铁匠李福正带着几个年轻人检查缴获的建奴兵器,而那个曾咬舌自尽的少女小莲的妹妹——春娥,正紧紧攥着姐姐留下的红头绳,眼神坚定。
“大人,台湾那边来信了。”亲兵递上一封火漆密信。
李长风拆开,眉头微皱。信是台湾总督府送来的,提到荷兰人最近在澎湖增兵,似有反扑之意。
“传令给李长林,让他调十艘炮舰去台湾海峡。”李长风收起信,冷笑一声,“荷兰人若敢动,就让他们尝尝我们的新式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