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很快就恢复正常神色,但叶辛深信自己并未看错。
难道他不愿意别人把他辈分叫老了不成?
叶辛那边走远了,卫渊这边还侧躺在软榻上,手里拿出一块小小的圆镜,正在对镜自赏。
卫渊细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暗暗思量:
刚刚一切结束后,他注意到叶辛悄悄瞥了自己好几眼,眼神还有些直勾勾的,分明对他的模样是满意的。
可卫渊特地照了照镜子,并不觉得自己此时有何美感,反而看起来很弱的样子。
难道她是喜欢这种虚弱无力的样子吗?
他想的有些入神了,没发现叶辛离去的时候,忘记把里屋的门给关上,只关了外门。
于是苍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刚走进里屋,就眼尖的看见了不远处,斜躺在软榻上的师尊。
他此时姿态随意的胡乱躺着,鬓角微汗,端着一张苍白倦颓的美人面,眉眼低垂,神态清冷,似是山间的薄雾般难以琢磨。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欲说还休的破碎感。
苍崖把眼前的一幕尽收眼底,脚步猛猛一顿,整个身子僵在原处,如遭雷击。
他跟着师尊已有好几百年,可从未见过师尊如此……姿态。
倒有些像是被狠狠欺负过的样子。
可这无妄界内,谁敢轻易欺负天衍道君呀?
不对,苍崖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名青衣女子的背影,光看背影跟一点点侧脸就知道这个女子长得十分美。
难道这个“欺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欺负,而是……
意识到自己居然出现了如此大不敬的想法,竟敢胡乱揣测自己的师尊,苍崖狠狠打了个哆嗦,赶紧把脑中的荒唐想法给甩走。
门口的动静有点大,终于把里头当事人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卫渊皱眉看着门口处的苍崖,原本还有些虚弱的表情瞬间变得冷硬。
一秒切换成了苍崖熟悉的那个不近人情、深不可测的师尊,他毫不客气的开口:“你怎么还没走?还待在我这干什么?”
苍崖见师尊恢复成了原本那个熟悉的模样,暗暗松了口气,谄媚的向前作揖:
“师尊,您身上有伤,我始终放心不下,反正隐秀山暂时又没我什么事,不如我先在这留一段时日,给你端茶递水,看看大门口,可好?”
“不好,你即日就动身回去,我这不方便留你。”卫渊一口拒绝。
叶辛才答应了要经常下山来看他,现在院里多个人碍手碍脚的,还得防着不让叶辛随时来撞破。
这算什么事儿?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