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旁边,二楞眼神憔悴伸手拂去他额头上的细汗,目光始终带着抹挥之不去的担忧与疲倦,以及……恐惧……
她已经将陪在山炮旁边近一月了,却始终不见他有一丝好转的迹象,身体也时不时冷热交替,更有时甚至体型异化浑身长满白毛,样貌可怖口齿狰狞,充满了某种不祥的气息。种种异象使她内心焦躁万分却对此无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江言……
然而江言自己…貌似……
不过所幸,虽然江言自己深受打击但仍没忘记他们二人,在最初治疗过后便留下一句“撑得过洪福齐天,撑不过身死道消”便不再多言。
一个多月下来,她几乎未曾松懈过一刻,精神专注时刻观察着山炮,内心祈祷更不曾停歇。
她实在太害怕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只有他了。若是山炮真的撑不过去……
二楞目光出神眼眶红肿,外界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只低头怔怔望着依旧沉睡的山炮,眼中不知流淌着怎样的情绪,甚至连江言进入船舱都未曾发觉。
忽的,一缕舒爽的清风不知从何处而来,自她发梢划过却令她莫名安定了少许,心中的绝望也压下了许多,令人安心。
“这是……”
二楞眼中光芒流转,死气无波的眼中迸发光芒,猛然抬头看向坐在身前的江言!
“江…先生…”
江言着一席素白衣袍,长发被墨玉簪墨扎起,轮廓分明的脸庞下多了些胡茬,少了些初见时的那股肆意潇洒,却更给人种沉稳坚毅之感,令人安心。此刻她正与那双深邃眸子对视着……
“放心,以现在来看你弟如今已经度过去了,仍然昏迷不醒只是因为以他脆弱的神魂还不足以短时间内消化掉朱厌那残存的意志罢了,哪怕仅是一缕……”
二楞显然没听明白江言的话,但她还是捕捉到了关键词。山炮没事了!
仅是愣神了刹那,她便反应了过来激动的想再问一遍确认,但还是强忍住没有开口,只是无言哽咽的跪伏在地,重重叩头,久久不起。
江言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