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授不客气:“揖让之礼,乃大射之礼,古礼,耦进三揖而后升堂也;此言君子恭不与人争,惟于射后争,然其争也,雍容揖逊乃如此,则其争也君子,而非若小人之争矣。”
吴提学满意点头表扬道:“依然功力不减,想来在府学还去课堂教学了不错。”
抢了全部风光的秦教授喜笑颜开,“多谢大宗师赞美。”
钟县令脸色冷肃,这不是踩着自己上位吗?一个社学学员和府学教授对打,哪有还手之力。
胡提学淡笑着对那个脸色惶恐的学员,“你这年龄已经不错,再用功就是了。”
那名学员只能黯然退场,只是脸上露出恨色,提学连他的名都没问,面见四品清贵大员,花大代价来机会的就这样错过了。
青蝇之飞不过数武,附之冀尾可至千里,谁不懂得,哪能忍得住这失落。
胡提学看到学员脸上一闪恨色,眼睛一眯心中有些不高兴,不过不表现出来指着另一名学员,“你学了些什么?”
那名学员吸起教训,尽量往熟悉内容上讲,“回……回大宗师,学了大学,论语……论语只是粗通。”
毕竟大字字数少很多,学的时间也长。
不过他还是很紧张,前一个学员的失利加上府学教授找毛病,阁谁身上谁不精神紧棚?
林泽阶无谓观看着这场戏,他从别人腰大腿间缝隙中看出去,钱师爷焦躁不安,咬牙切齿踱步,脸上露出恨意瞪着秦教授。
二舅手上按着腰刀,眼睛时不时向他的方位扫来。
吴提学问那个学员问题:“你可记得汤之盘所言?”
“学生记得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大学中有:意诚心正,何为意诚?何为心正?”吴提学这是对刚才那个学员的点拨,还有是给秦教授的深意,能不能理解看他们自己。
那个学员没想到提学没让他解释苟日新,日日新,突然搞个意诚心正,一下慌了神,脑袋空白。
冥思苦想了一会才回答:“所谓诚意者,勿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正心……所谓正心……所谓正心……”
他太紧张,越紧张越回答不了,脸色涨红,人在发抖。
秦教育授又越身而出:“所谓正心,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常;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程子曰:“身有之知身当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