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们却沦为了待宰的猎物。
混乱与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匈奴阵中迅速蔓延开来。
狡猾的匈奴左贤王,眼见势头不对,西凉军兵锋锐利,势不可挡,继续抵抗只是徒劳送死。
他毫不犹豫,立刻调转马头,带着身边的亲卫,朝着北方狼狈逃窜。
此番南下,能够劫掠富庶的冯翊郡,已是大赚。
主帅第一个带头逃跑,残余的匈奴兵马更是如同雪崩般彻底崩溃。
他们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纷纷丢盔弃甲,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四散奔逃。
西凉铁骑衔尾追杀,长枪如龙,将一个个亡命奔逃的匈奴骑兵精准地斩落马下。
一万多气势汹汹,想来扶风郡再捞一笔的匈奴精锐,在此遭遇了灭顶之灾。
死伤极其惨重,只有极少数幸运儿跟着左贤王侥幸逃脱了性命。
然而,马腾与韩遂并未下令麾下铁骑对那些溃逃的匈奴残兵进行过深的追击。
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这些匈奴人。
大军稍作整顿,辨明方向,便立刻调转马头,继续保持着高速,卷起漫天烟尘,朝着东方,那座刚刚易主的帝都,疾驰而去。
……
长安城内。
李傕、郭汜等人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无比的攻城血战。
他们正忙着安抚惊魂未定的部下,清点损失惨重的伤亡,手忙脚乱地接收城防,试图尽快巩固对这座残破都城的控制。
城内各处,还残留着不久前激烈厮杀留下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尚未散尽的血腥气、焦糊味,以及浓重的烟尘味道。
夺取长安的胜利喜悦尚未完全散去,一种新的、莫名的不安感,却已如同鬼魅般在众人心头悄然滋生。
就在此时,一名负责在外围警戒的斥候,快马加鞭,疯了一般冲入被临时充作帅府的官邸。
他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与恐惧。
“报——!!”
斥侯狼狈地翻身下马,脚步踉跄地冲入大厅,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启禀诸位将军!城西……城西发现大队骑兵!尘土漫天,旗帜是……是西凉马腾、韩遂的兵马!”
“人数……人数不下两万!”
这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大厅中炸响!
刚刚在主位上坐稳的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一众西凉诸将,听到这个消息,全都脸色剧变,霍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马腾?韩遂?
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带着两万精锐的西凉铁骑!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从每个人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们刚刚经历连番血战,才勉强夺下长安,兵马疲惫不堪,伤亡惨重,根基未稳。
此刻,马腾、韩遂的西凉大军突然杀到,对他们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甚至是灭顶之灾!
“消息可准确?!”
李傕一把死死抓住那名斥候的衣领,厉声喝问,眼中凶光毕露,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千……千真万确!小人亲眼所见,那‘马’字大旗……绝不会有错!正朝着长安方向高速而来!”
斥候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回答。
大厅之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片刻之后,李傕麾下两员部将,李蒙、王方排众而出,抱拳躬身,主动请缨。
“将军!末将愿领兵出城,迎击马腾、韩遂!”
“请将军准许!”
两人脸上带着渴望建功立业的急切神情。
贾诩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李傕目光扫过跃跃欲试的李蒙、王方,又看了看脸色凝重的郭汜等人,略作思忖,随即沉声下令。
“好!命你二人,各领本部兵马五千,即刻出城,务必挡住西凉军!”
“遵命!”
李蒙、王方精神陡然一振,轰然应诺,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很快,一万兵马便集结完毕,如同潮水般涌出长安城门,向西行军十里后,开始安营扎寨,结好阵势,静静等待着西凉军的到来。
没过多久,西凉铁骑的先头部队便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烟尘滚滚,马蹄声如雷。
李蒙、王方早已命令士卒结好防御阵势,两人并骑立马于寨门之前,严阵以待。
西凉铁骑越来越近,最终在距离李蒙、王方军寨约一箭之地停下。
两万铁骑,鸦雀无声,只有战马偶尔打着响鼻,铁甲反射着冰冷的光芒,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李蒙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催马上前几步,扬声喊道。
“来者可是马腾、韩遂?”
西凉军阵中,马腾与韩遂对视一眼,随即带着数十名亲兵策马而出,来到阵前。
李蒙看着对面气势沉凝的二人,朗声问道。
“马将军,韩将军,你等不在西凉边境镇守,防御异族侵扰,却率领大军擅自前来京师,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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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腾面色平静,缓缓答道。
“李傕、郭汜,兴兵作乱,围攻长安,弑杀大臣,此乃以下犯上之举。我等奉诏前来,乃是勤王救驾!”
“一派胡言!”
旁边的王方忍不住厉声喝斥。
“长安一向安稳太平,何来战乱?我看你等兴师动众,分明是心怀不轨,意图造反!来人呐,给我将这两个叛军首领擒下!”
随着王方一声令下,他身后立刻有两名副将应声而出,拍马舞刀,直奔马腾、韩遂二人杀来。
就在这时,西凉军阵中,那道耀眼的白影再次闪电般冲出!
正是马超!
只见他手中虎头錾金枪随意地向前一挥,动作看似轻描淡写,却带着一股横扫千军的气势。
长枪如同长鞭,带着破空的锐啸,后发先至。
“砰!砰!”
两声闷响。
那两名气势汹汹冲出的副将,连人带马,竟被马超一枪直接扫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