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依然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惨败。
于禁深吸一口气,派遣信使离开后,便立刻着手整顿部队。
他下令将那些伤势过重的士卒集中起来,由军医和未受伤的同袍照料,同时派出人手,返回峥嵘谷方向,并非为了追击,而是为了收敛那些留在谷中的袍泽尸体,以及可能还有幸存的重伤员。
这项任务,他并未抱太大希望,那样的箭雨下,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这是作为一名将领,必须要做的事情。
于禁站在莒阳城的城头,目光沉静地望着北方。
他回忆着峥嵘谷中的一切,尤其是冲出谷口时,那里竟然没有敌军设伏。
这意味着敌军人数不可能太多。
若是兵力充足,完全可以在谷口两侧的高地上再设一道埋伏,形成更完美的口袋阵,将他们这些逃出来的残兵也一网打尽。
敌军没有这么做,只能说明他们没有足够的兵力分兵把守所有可能的退路。
根据谷中箭雨的密集程度,以及最终逃出来的士卒人数,他可以大致判断,敌军投入伏击的兵力,应该不会超过五千。
这是一个可以吃下的数字。
羞辱!
奇耻大辱!
被一支人数不多的敌军,以如此方式,几乎全歼了他引以为傲的泰山精锐!
于禁那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咬牙切齿的恨意。
他绝不会让同样的错误发生第二次。
他立刻从莒阳城的守军中抽调了近千名精壮士卒,补充进了自己残缺的部队,将麾下兵力再次凑足了整整五千之数。
虽然这些新补充进来的士卒并非他的泰山旧部,但于禁自信,凭借自己半年多来对泰山兵的严酷训练和调教,这支部队的战斗力远非寻常军队可比。
他要带着这支重整旗鼓的部队,再回峥嵘谷,凭着五千之众,正面击败那支胆敢埋伏他的敌军,洗刷昨夜的耻辱。
他相信,只要是正面交锋,他的泰山兵足以碾碎任何同等规模的敌人。
经过半日的休整,士卒们稍稍恢复了元气。
于禁没有耽搁,吃过午饭,便再次撒出了大量的精锐探子,朝着峥嵘谷方向疾驰而去,务必查清敌军的最新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