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分不清楚，他这是单纯想试探晏青禾，还是在听到了晏青禾的叫声后才清醒过来。

许久后，他才开口道：“晏青禾，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晏青禾又僵住了身体。

好一会儿后，他强迫自己转头和澹台冥对上视线，硬着头皮低声道：“知道……”

他是太子妃。

但澹台冥没有吻下来，而是就着这个姿势，这个距离，同他说道：“在边关之时，孤便同你讲过，京城这个是非之地，若想存活，就必须有所牺牲。孤也问过你，你是否心甘情愿……是你自己选择进了孤的房，上了孤的床。”

这般直白的说法，让晏青禾面色涨红，羞愤不已。

他捏紧了拳头，没法儿反驳。

这事儿，的确是他又当又立。

他自己的选择，他自己承诺过的，却还要装出一副被逼迫的可怜模样。

确实令人恶心。

可是，他有时候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他知道澹台冥不是前世的那些渣滓，但那些不好的经历带来了这一世，他实在没法儿坦然地接受澹台冥的亲近和暧昧。

他恐同。

可他又怕死。

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我……”

晏青禾想说些什么，可说出口的话却带着颤音。

而在澹台冥的视角看来，他通红着眼眶，委屈难受的样子……好似被人欺负为难了。

澹台冥只好起身退开。

两人维持着几步远的安全距离后，晏青禾的脸色看起来才好一些。

晏青禾似乎想解释，但澹台冥却率先开口道：“你若是不愿意，孤不强迫你，但孤也说了，京城这是非之地不好混，孤想要活命就必须争那个位置，但要争那个位置，孤就必须隐忍筹谋。”

“你是晏义成塞给孤的人，也是皇上赐给孤的太子妃，旁的事情孤可以想办法解决，但若是你这般抗拒孤，让他们抓住把柄……你让孤怎么办？”

若是他厉声呵斥，或是冷言苛责，晏青禾都知道该怎么应对。

可偏偏澹台冥是这般软绵绵的反应。

让晏青禾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