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一张熟悉冷逸的脸,她还怔了一瞬,才想起自己在他家。
她支着手臂坐起来,睡了这一个小时,并没有让她的头痛和胃里的灼烫缓解下来。
裴绥将醒酒汤送到她唇边,“已经冷下来一些了,喝慢点,小心呛着。”
“嗯,谢谢。”
孟笙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这丝微甜质地的液体滑进胃里,很快就中和了原来的灼烧感。
舒服了很多。
裴绥也没问她味道怎么样,端出来前,他已经尝过味道了。
等她喝得差不多了,便出声问,“晚上吃饭了吗?”
孟笙闻言,微微侧首看他,猝不及防撞进他那双嵌在格外深邃分明的眉骨之下,又宛若淬了夜色的黑曜石般的眸子里。
蓦地,心不受控制地,狠狠“咚”了一声。
荡开巨大的涟漪。
却在不太自然移开目光时,很快恢复了平静,抿唇回“嗯”了一声。
但裴绥没信。
他很清楚,像晚上他们那种饭局,吃饭是不太可能的。
毕竟不会谁真去叫米饭。
顶多吃了几口菜。
他接过她手里的空碗,又将那碗瘦肉粥递给她,“不能这样空着肚子,不然胃会更难受。刚煮出来的,小心烫。”
孟笙睨着他手里的粥,米很浓稠,肉末打得很碎。
看着很清淡,适合养胃。
她接过来,再次道了声谢。
米粒一抿就化,接连几口下去,孟笙只觉得身心都舒缓下去了。
裴绥就这样坐在旁边,静静看着她吃。
即便现在是在酒精的麻痹之下,她其实也能感觉到裴绥对她的关切之意。
很浓烈。
不加任何修饰和遮掩。
她其实很想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她产生的异样之情。
但此刻她头痛不说,嘴里还在吃着他刚煮的粥。
总觉得现在问出来了,就好像要落井下石一样。
不合适。
但现在被他盯着,属实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