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在回来后就差不多消下去了,痛感也明显了许多。
他先看了眼时间,抬手摸着自己滚烫的额头。
发烧了。
他眉头越拧越紧,从小到大,也没生过两次病,这次倒是矫情。
不过被剌了一刀,晚上就起烧了。
他扯了扯唇角,又想起家里没有退烧药,又出去翻了下今天从医院拿回来的药。
都没有退烧药。
他看着通讯录里那个备注着“孟笙”二字的号码,犹豫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都没拨通出去。
平日在律政圈里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一个人,如今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反倒踌躇起来了。
几分钟后,他还是拨过去了。
出人意料的,电话很快被接起来了。
“喂?”
话筒里传来清丽柔和的声音,他微顿,“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醒着的。”孟笙说。
“怎么起那么早?”
“睡眠不太好,半睡半醒的,做了个梦就醒了。”孟笙抬手按了按额角。
许是今天晚上的事拉扯出她内心的忧思和不安,这一晚她睡得比那夜宿醉还难受。
四点不到,就从梦中惊醒了。
她也不太记得梦到什么了,总之很乱,也很沉重。
这种感觉很怪异,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昨晚回来得也不算早了,睡得也不早,偏偏醒来后也没了睡意。
正靠在床头上愣神,任由思绪发散时,裴绥的电话竟然在这个点响了。
她很意外。
但很快又联想到他手臂上的伤,以为出什么问题了,也顾不得再去震惊,当即就接起了电话。
她的理由给得比较笼统,问他,“你呢?怎么这么早?”
裴绥抬手捏了捏眉心,许是刚醒的缘故,嗓子有几分哑,不似平日那般清冷淡漠。
“发烧了。”
“发烧?”孟笙错愕地瞪大眼睛,“有量体温吗?烧到多少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