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能否认。
她的心此刻,确实因为他的话,以及他沉沉的目光而……乱了。
喜欢吗?
她在心里反反复复问了好几遍自己。
可好像寻摸不到答案。
她对裴绥起初的感情更像是互帮互助的朋友,那现在呢?
或许是有变化,可……
她才从婚姻那处枷锁中,奋力又辛苦地挣脱出来。
可那些绝望和痛苦的余韵还残留在身体各处,她无法忽视。
如今,婚姻的那道坎,就在她在心里筑起的城墙后。
即便城墙塌了,那道坎依然会在。
用一句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真可笑。
她曾经也向往美好的爱情和婚姻,毕竟有自己父母那样恩爱的榜样,她又何曾不会幻想?不曾热烈?
可到最后,她又得到了什么?
现在之所以总是畏畏缩缩,瞻前顾后,也迟迟打不开自己的心房。
这些,都是败余琼华和商泊禹母子所赐。
两人沉默间,裴绥捕捉到她眼底片刻的涣散。
这是……走神了?
在他这么正儿八经又认真的表白下走神了?
追妻之路,似乎,还有点远。
他无奈地扯了扯唇角,不由想着,她才离婚不久,自己这么做,是不是着急了些?
在她没有理清那团麻线时,他无故出手,更容易打乱她的节奏。
可……
感情之事,像个无解的数学题,他除了在旁边写一个“解”字之外,好像找不到也理不清其他思绪。
视线从她脸上轻移到她手里的东西,自然而然地岔开话题,“这是退烧药?”
孟笙沉浸在某个沼泽的思绪忽然被这道清洌低沉的嗓音强行拉上了岸。
怔怔然地看着她,开口时,莫名觉得口腔里有两分酸涩。
或是纠结,或是犹豫不定,也或是因看不清自己心的燥乱。
“对,我看过生产日期了,不过,家里就只有这一种退烧药,等会配着昨晚从医院拿回来的消炎药一起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