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杨权恩家眷和杨承荣家眷的处置,陈从进采取完全不同的做法,对杨承荣,陈从进虽然自我安慰,是杨承荣逼迫太甚而导致自己起兵的,但在各州军将看来,这就是兵变叛乱,谋刺犯上。
因此,陈从进希望能以不杀杨承荣家眷,来体现自己仁义的一面,毕竟杨承荣家小已经被秘密监视起来,实际上并无威胁,至于对杨权恩家眷,那就是我可以仁义,但逼急了,也可以狠辣。
杨权恩溃退回营后,眼见只有稀稀落落的军卒逃回大营,兵员数量少是一方面,而更为重要的是,溃兵几乎已经完全丧失了编制,唯有今两千骑兵,尚且编制齐整。
但对此时的杨权恩而言,最大的危机,并不是撤兵回蓟州的难题,也不是陈从进有可能围攻大营的危机,杨权恩此时最大的危机,却是这些溃兵。
这些军卒溃退回来,一个个的脸色都是十分不好,这一仗,说良心话,这些经略军卒已经对的起杨权恩给的厚赏了,只是,仗虽然打输了,但大家伙对杨权恩跟兔子一样率先逃奔,还是十分的不爽。
“他娘的!这仗打得叫什么玩意儿?”一个步兵啐了口血沫,把满是缺口的横刀,狠狠砸在地上,此人还算运气好。
这把横刀的模样,可以证明这个士兵,是经历过一场厮杀的,而且是在前阵,居然现在还能完好无损的逃回大营。
“说这有什么用,要我说,现在这大营也守不住了!”
旁边裹着受伤左臂的军汉接口道:“守不住又怎样,难道要继续跑回蓟州?娘的,这要是在骑兵的追击下还能逃回去,打死老子都不信!”
另一人满脸怒色的说道:“要我说,等静塞军和清夷军围了大营,咱们直接降了算了,现在编制全散了,老子连自己的队头都找不到了,这仗,肯定没法打了。”
到了这个时候,军卒的牢骚泄愤的话,已经越说越过分了,但即便如此,随着建制溃散,已经无人去制止这些士兵的胡言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