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闻言,更是怒火中烧,厉声质问。
“快说!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本夫人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那小二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他顿时抬起头,额头上的红肿与污泥混在一起,显得狼狈不堪,声音嘶哑地叫喊。
“没、没有人指使我。”
“一切、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
“我与伯爵府有不共戴天之仇!”
说到这,他看向伯爵夫人,眼神中竟迸发出一抹怨毒。
“数年前,家父本是城郊良善农户,只因永昌伯爵府要扩建别院,强占我家田地,家父不从,竟被伯爵府的管家活活打死!”
“我母亲悲愤交加,不久也郁郁而终。”
“我孤苦无依,流落街头。”
“今日种种,皆是我为父母报仇雪恨!”
“我就是要让你们伯爵府身败名裂!”
“让你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他声泪俱下,语气中充满了恨意,仿佛这真是他深埋心底的血海深仇。
这番话,倒也说得有几分情真意切,让一些不明真相的食客,都生出些许的迟疑。
陈进冷眼看着他,心中却并无波澜。
这小二的脉象他方才探过,并无长期郁结之气,反而是在事发之后才有的惊恐之象。
这番说辞,漏洞百出,更像是临时编造,或是被人教唆。
但他此刻,并不打算深究这背后的隐情。
当务之急,是先处理好眼前之事,安抚众人。
陈进不再理会那小二的哭诉,对一旁的秦牧使了个眼色。
秦牧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如拎小鸡子一般将那小二从地上提起。
陈进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威严。
“来人,将此人即刻送往顺天府衙门,交由府尹大人严加审讯,务必查清所有同党!”
这话一出,立刻有两名机灵的伙计上前,一左一右押住那仍在徒劳挣扎的小二,拖了出去。
小二凄厉的呼喊声渐渐远去,大堂内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