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户五十亩,立界碑为记!"里正高声宣布。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农跪倒在唐吏面前:"大人,这片地是我家世代耕种的啊!"

唐吏皱眉:"老丈勿忧。按授田法,本地人可保留部分土地,其余收归官府分配。你家六口人,可分得三十亩,比移民还多十亩呢。"

老农茫然地抬头:"可...可那是我们氏族共有的猎场啊..."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视察的李光弼看到。他下马扶起老农:"老人家,从今往后,你们可以学习中原先进的耕作技术。官府会提供犁具、种子,还有农师指导。相信我,不出三年,你的收成会比现在多一倍。"

老农将信将疑,但看着周围全副武装的唐军,只能低头称是。

回城的马车上,李光弼的副将低声道:"都督,这样强推授田法,恐怕会激起民变。"

李光弼望向窗外金黄的稻田:"长痛不如短痛。只有彻底打破旧有的土地制度,才能真正实现一体化。再说..."他冷笑一声,"那些心怀不满的豪族,正好给我们一个杀鸡儆猴的机会。"

当夜,藤原家密室再次亮起烛光。

"时机到了。"藤原广嗣将一卷帛书摊开在案几上,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九州、四国、本州西部,共有二十八家豪族愿意起事。计划在下个月圆之夜,同时袭击各地的移民村落和官府。"

藤原不比等面色凝重:"太冒险了。唐人的东海镇守军朝发夕至,我们没有胜算。"

"父亲!"藤原广嗣激动地说,"这不是军事对抗,而是民心之战!我们要让唐人知道,他们可以占领我们的土地,但征服不了我们的精神!"

藤原不比等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小心行事。记住,藤原家与此事无关。"

同一轮明月下,长安城大明宫中,李瑾瑜正在批阅奏章。安东大都护府送来的密报静静躺在案头,上面详细记录了藤原广嗣近期的异常活动。

"传旨,"李瑾瑜头也不抬地对侍立的宦官说,"加派五百水军驻守博多港。再命李光弼,对riben贵族...多加安抚。"

他放下朱笔,望向东方的夜空,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