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只有王书平这一个儿子,从不管他有没有私房。
收下了儿子的这份孝心,钱氏转头却又放进了给孙子存的私房银子中。
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家男人在想通之前,家里的银钱都不能给他看着。
趁着自家男人还在外头屋里坐着苦闷,钱氏把家里放钱的罐子换了地方藏起来,一个铜板都不给他找到!
王老太家的笑话第三天才传到邵云安的耳朵里,还是王四婶抽空上门给他送鲜茶叶的时候告诉邵云安的。
农忙开始,王石井没忙着下地,邵云安让他休息。家里还有一大堆的羊奶子果要酿酒。
王石井今年的重心不在种地上,晚上个几天整地也没事。反正荒地一年不交税,他只要先把那10亩旱地种上就行。
酿完酒,他就去县上找人盖房子,再雇几个短工把地种上。
王四婶的娘家离秀水村远,王石井没到那边去收,但王四婶还是让王杏去了一趟。
不说能不能采到茶吧,这采茶的手艺教给娘家人,往后不是也能给娘家人添个进项么。
王石井说了,以后每年春天都要收茶的。
王杏回去了三天,带着娘舅家的人上山找茶,还真给他找到十几棵老茶树。
王杏采好茶叶后在娘舅家晾好了,就急着往回赶。这不,他一回来王四婶就让他去歇着,她过来送茶。
王杏没带回来多少,也就30多斤鲜叶,品质只能算中下等,毕竟已经过了最佳的采摘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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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四婶也不跟邵云安要钱,就是让邵云安知道,她娘家那边也有茶树。来年她让她娘家人采好了就送过来。
邵云安把这30多斤鲜叶全部按照中等鲜叶的价钱,80文一斤算给了王四婶,弄得王四婶还怪不好意思的。
两人闲聊中,王四婶就把王老太家发生的事告诉了邵云安。
邵云安皮笑肉不笑地说:“他们想从我家要一个铜板都没门。井哥身上没钱,他们想要,就来找我吧。”
王四婶呵呵笑:“他们才不敢。你要再闹一次县学,王枝松就别想读书了。”
要她说,邵云安那招真是够狠,也够解气。
笑完,王四婶又有些欲言又止的。
邵云安见状问:“四婶,有什么事?你只管说。”
王四婶犹豫了好半晌,低声悄悄问:“云安啊,里正家收那么多红酸果和桃子,是不是做果酱啊?
我听人说,县上的“一丈轩”卖果酱呢,价钱可高了。”
果然已经开始传了。
邵云安也不隐瞒,说:“嗯。我把做果酱的法子卖给了赵叔,他们跟‘一丈轩’签了契,把果酱卖给‘一丈轩’。”
王四婶闭了嘴,这事她真不好多说什么。想想,就族长那偏到胳肘窝的心,也不怪人家拿给里正。
邵云安也放低了声音,说:“四婶,本来我是想等农忙后,让井哥找你们过来跟你们说的。
既然你问起来了,我就先跟你透个底。
我把这果酱的法子卖给赵叔,其实是让赵叔为咱们打头阵,这样以后咱们才好挣钱。”
“啊?”
王四婶愣了,心跳慢了半拍。
邵云安道:“这果酱当初,我和井哥原本是打算自己做的。结果做出来,我才发现不行。
我家人口少,这果酱做起来太麻烦,平日里做来自己吃还行,拿去做买卖那会累死我俩。
还有,我跟井哥现在已经够树大招风了,若再卖果酱挣了钱,别说王老太一家惦记,村里至少一半人家都会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