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筒遗落的花坛中,散落的文件盖着"绝密"红印。
陆川捡起文件,上面的日文标注让他的脸色变得凝重。
十天后拆石膏时,陈诚亲自带来了委座手谕。
陆军中将的佩剑在地面敲出回响:"上海各界为你请功的锦旗堆满指挥部,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任务。"
他展开的作战地图上,蓝箭头直指南京雨花台。
"你的巷战经验能挽救首都。"陈诚的手指在长江防线上加重力道,"新编第七团三千将士明晨开拔..."话音未落,却被陆川嘶哑的声音打断:"我的兵呢?6团一营剩下的47人?"
沉默在病房蔓延。窗外飘来申报童稚的叫卖声:“号外号外,全国各地军队齐赴上海,抗击日军。”
陆川突然抓起那截铜烟锅:"请长官把6团1营残部编入第七团。"陈诚看着陆川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1937年2月13日,南京下关码头。
汽笛声中被扶上甲板的陆川突然站直身躯——十七名挂着拐杖的伤兵在舷梯旁列队,顾虎的的腿保了下来,楚鸿均的重伤也被救了回来。
就是那个烟瘾很重的老枪枪,永远放在了通天庵路的阵地上,陆川1营有八百多个兄弟永远长眠在了阵地上。
"报告团长!156旅6团一营应到47人,实到17人!"小江西的用力的敬礼划破江风。
陆川的目光扫过这些残缺却挺拔的身影,最终停在顾虎怀里的铜皮箱子——里面装着三十七块带弹孔的怀表,每块时针都永远停在了通天庵路的某个时刻。
"登船!"陆川的吼声惊起江鸥。当"江靖号"驶离码头时,他对着渐渐模糊的上海天际线轻声说:"我们会回来。"江风卷走的话语,终将在1945年变成黄浦江上的受降舰影。
南京城的轮廓渐渐出现在视野中,陆川握紧了腰间的佩枪。
他知道,一场更为惨烈的战斗即将来临,但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和他的兄弟们就不会退缩。
船舷边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不屈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