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好生传神!竟比那画院供奉所作的丹青,更能抓住人物神髓!这年轻人是谁,竟有这等技艺?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哼一声。
“徐御史给本官看葛英全的画像,是何用意?莫非是想切磋画技不成?”
徐锋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郑少卿好眼力,一眼便认出此人。只是,下官今日并非来谈画,而是来谈法!”
他话锋陡然一转,声音骤冷。
“此人,大理寺司直葛英全,数日前,亲赴万年县一苦主家中,对其进行威逼利诱,恐吓其不得声张其子被镇国侯世子杨怀卿纵马踏伤之事,更扬言若敢泄露半字,便让其一家老小横死街头!郑少卿,此事,你大理寺可知情?!”
“砰!”
郑源手中的茶杯重重顿在桌案上,茶水四溅!他猛地站起身,那张素来冷峻的脸庞此刻涨得通红,额上青筋暴起,一股怒火自胸腔喷薄而出,声音在偏厅内回荡。
“岂有此理!葛英全!给本官滚出来!”
不过片刻,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一个身着八品寺丞官服的中年男子,弓着腰,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偏厅,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神色慌张。
他一进来,目光便在郑源、王老御史和徐锋脸上飞快地扫过,最后低眉顺眼地停在郑源面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与惶恐。
“少卿大人,您…您唤下官?”
此人,正是葛英全。
只是此刻的他,与那老汉口中“眼神跟刀子似的”凶神恶煞之徒,判若两人。
郑源面沉似水,眼神如冰锥般刺向葛英全,语气中的怒火未消分毫。
“葛英全,本官问你!这两位御史台的大人,指控你数日前亲赴万年县,威逼恐吓杨怀卿纵马伤人一案的苦主,令其不得伸冤!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