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的丈八蛇矛撕裂烟尘,矛尖寒芒未至,声浪已震得赤兔马鬃毛逆立:“三姓家奴!爷爷今日剜了你的心肝下酒!”
吕布画戟斜挑,月牙刃“锵”地架住蛇矛七寸,赤兔马却在这一刻猛然侧冲——马蹄铁擦着乌骓马腹掠过,溅起的火星烫得乌骓怒嘶人立。
张飞险些坠鞍,蛇矛急转下压,矛杆弯如满月,硬生生将赤兔逼退半步。
“力气倒足,可惜蠢如彘犬。”吕布冷笑,画戟陡然翻腕,戟枝月牙钩住矛杆猛力一绞。
张飞双臂筋肉暴突,蛇矛却似被铁钳咬死,矛尖竟被戟刃绞得偏向一侧。赤兔马趁势扬蹄前踏,铁掌如重锤砸向乌骓头颅!
“滚!”张飞暴吼,左手猛然松开矛柄,一拳轰向赤兔马颈。
赤兔怒嘶偏头,铁蹄擦着乌骓耳尖掠过,踏碎地砖三寸。吕布画戟趁势下劈,月牙刃贴着张飞肩甲划过,玄铁甲叶如纸屑纷飞,一道血痕骤然绽开。
“呸!挠痒的力气都没有!”张飞唾血狂笑,蛇矛毒龙般反刺吕布咽喉。吕布画戟轻描淡写一拨,矛尖擦着紫金冠掠过,削断一缕发丝。赤兔马却在此刻旋身急转,画戟柄尾铁锥如毒蝎倒刺,直捅张飞腰腹——
当!
张飞矛柄回磕,铁锥擦着护腰铜兽首迸出火星。
巨力震得他五脏翻涌,嘴角溢血,乌骓马连退五步,蹄下焦土崩裂如蛛网。
“就这点本事?”吕布画戟遥指,戟尖血珠滴落,在张飞战靴前溅成一串红梅,“不如跪地求饶,某赏你全尸。”
“放你娘的狗屁!”张飞环眼瞪裂,蛇矛悍然横扫马腿。
吕布画戟竖劈,月牙刃劈中矛杆,竟将蛇矛压入土中半尺。
张飞双臂剧颤,虎口崩裂的血染红矛柄,却仍梗着脖子嘶吼:“三姓家奴!爷爷剁了你这身花架子!”
赤兔马怒嘶扬蹄,吕布画戟化作银虹贯日,月牙刃直取天灵。张飞蛇矛急抬格挡,矛杆“咔嚓”弯折,膝甲重重磕进焦土。
烟尘暴起间,他竟借势翻滚,蛇矛贴地毒龙般钻向赤兔马腹!
吕布瞳仁微缩,画戟柄尾铁链哗啦暴响,月牙刃如活物折返,戟枝钩住矛尖猛力一挑。蛇矛脱手飞旋,张飞却猱身扑上,左手抓住戟杆,右拳裹着腥风砸向吕布面门。
砰!
拳锋擦过吕布颧骨,紫金冠应声歪斜。吕布眼底戾气暴涨,画戟月牙刃回扫如电,张飞急退仍被戟尖划破胸甲,血染虬髯。
“黑厮倒是皮厚。”吕布抹去颧骨血痕,画戟缓缓抬起,“下一戟,某要你——”
“聒噪!”张飞吐出口中血沫,拾起蛇矛跃上乌骓,“爷爷的矛还没饮够狗血!”
赤兔马蹄声如雷再起,蛇矛与画戟相撞的火星中,张飞甲胄渐碎,嘶吼却一声比一声暴烈。
吕布嘴角讥诮愈深——这莽夫越是狼狈,戟下杀意越是癫狂如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