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州乍现轩辕堕,山海火燃烽燧扬(第三节)

岸边的水较浅,轩辕人的船无法靠岸。吉云和白丘飞到了船上,轩辕人则踩着水跑回船上,其他人只能蹚水或游泳上船。白木是最后一个上船的,他上船后,船便开动了。这船既没有船帆,也无人划桨,竟自行启动,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没过多久,就比大海上扯满帆且顺风行驶的船还要快。

轩辕人的船甲板宽敞,船舱相对狭小。竖爷一行人被安排在甲板上,轩辕人也留在了甲板上。船行速度极快,湖面上那些随处可见的小岛,一个个迎面扑来又飞速掠过。站在甲板上的竖爷一行人被急速的风刮得东倒西歪。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适应了船的行驶速度。当竖爷一行人能够在甲板上行走自如时,自然而然地便与轩辕人混熟了。

这队轩辕人一共有十五位,个个看起来年轻,但其中年龄最小的也已一百岁了。轩辕人天性随和,竖爷一行人当时很好奇,如此一来,双方的交流就变成了竖爷一行人提问,轩辕人回答的模式。

第一个发问的是三恒,他好奇轩辕人的船为何能自行行驶,而且速度如此之快。一个名叫姬辰的轩辕人解释道,船尾有一个类似风车的螺旋桨,螺旋桨转动时会推动船前行,转速越快,船行速度也就越快。至于螺旋桨转动的动力来源,姬辰说,是由法力驱动的。轩辕人将法力存储在一种特殊的容器 —— 法龛中,然后通过一根特制的线将法龛与螺旋桨相连,法龛中的法力便会通过线传输到螺旋桨,从而推动其转动。在法力的作用下,螺旋桨转速越来越快,直至达到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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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问问题的是白木,他想知道沃之野人跟轩辕人到底是不是同宗,如果是同宗的话,为什么除了长相,其它都完全不一样:轩辕人长寿、强大,而沃之野人则短命、弱小。一个叫姬盛的人回答说道:“沃之野人同轩辕人确实是同宗。据记载八千年前,也就是中古时代吧,有一支轩辕人离开了轩辕国,去到了沃之野,成为了沃之野人。至于那支轩辕人为什么离开轩辕国和沃之野人为什么变得短命弱小;这两点没人记载,无人知晓。”

第三个问问题的是焦火,他想知道轩辕国人有没有调查出姬广的失踪之谜。这个问题,轩辕人回答是他们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已经调查了十年,却毫无线索。焦火接着说以姬广的实力,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是不是同这个魔有关系。轩辕人表示等回到轩辕国,会把这点也报告给国王和长老们,让他们来分析决断。

第四个问问题的是袁后。他想知道轩辕国有没有驭火这方面的法术。轩辕人回答说有,并且船上就有一个叫姬锋的轩辕人就是修炼驭火之术的。袁后很兴奋。他在世上游历了几年,还没有碰到其它国家修炼驭火之术的。他从小就听说轩辕国是法术之国,那里人人都会法术,而且什么法术都有,不像厌火国只有驭火之术。袁后迫不及待地想同姬锋切磋下驭火之术,想看下到底是他们厌火人与生俱来的天赋法术厉害,还是轩辕人后天修炼的驭火之术厉害。姬锋并不推辞,痛快地答应了袁后的请求。两人面对面站在甲板的正中央,其他人退到船舱一侧,给两人空出了足够的空间。一切就绪后,袁后口中直接吐出黄色的火焰,喷向姬锋,姬锋并不避让,而是抬起双掌迎向那团火焰,那团火焰在碰到姬锋的双掌后,像是汽凝为水一样,从无形之物变成了有形之体,在他的双掌中往返流动,不消散,似乎又如水化为浆一般,黏附在他手上,也不滴落。随后,姬锋双掌有节奏地翻动起来,那团火焰在他的双掌中不停地变换着形态,有时被拉长,有时被压短,有时是一根直线,有时是一个圆环。姬锋像杂耍一样将火焰在手中翻动了一会后,突然双掌捧着变成球一般的火焰,一动不动。那火焰在他的手掌中由黄色慢慢变成了橙色;又从橙色变成了红色;不久又从红色变成了白色;然后逐渐透明,直至消失不见。自从姬锋用手接住火焰后,袁后的眼睛便没再眨动过,他只知道火焰可以从口中吐出,也可以从手上放出,甚至能够修炼到从身体的任何部位施放,不管怎么施放出去的火焰要不会消散,要不会点燃别的东西,但像姬锋那样将火焰拿捏在手中却是从来不曾想象的。袁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姬锋的表演,直至火焰完全消失之后,依然没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等到其他人重又回到了甲板中央,来到了他的周围,他才像做梦醒来一样,人已经清醒了,脑子里面依旧是刚才那不可思议的景象。

袁后和姬锋的比试结束后,其他人又陆续向轩辕人提出各种问题。最后,除北灵、成合、吉云外,其余人都参与了提问,部分人甚至多次发问。

船在湖面上行驶了一个多时辰,太阳渐渐沉向远处湖面,仿佛悬浮其上。船尾拖曳出一条长长的黑影,宛如巨蟒的尾巴;船上众人身边,也都延伸出超出甲板范围的影子,顺着船舷垂入湖中。不久,太阳完全隐没,船影、人影连同万物的影子一同消散,前方陆地轮廓渐显 —— 那正是湖中巨大的岛屿轩辕国。很快,轩辕国的湖岸清晰可见,弧形齿状的湖岸线在银色湖水中向两侧延展,湖水与岸线皆望不到尽头。又过了一刻钟,太阳的余晖彻底消散于澄澈天空,一轮圆月升起在船后的天际,清冷的光辉洒向轩辕湖与轩辕国。此时,船驶入一个月牙形港湾,随后,竖爷一行人跟随轩辕人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