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说着,赵明诚的侍从赶来,说道:“老爷让公子和夫人移步后衙,茶会即将开始。”
知州后衙布置得典雅精致,茶香四溢。陈太初抬着鎏金糖罐,小心翼翼地走进门。此时,正听见赵明诚在廊下与几位宾客兴致勃勃地品评新得的《华山庙碑》。
赵明诚轻抚着碑帖,说道:“此《华山庙碑》笔力雄健,结构精妙,实乃难得之珍品。”众人纷纷附和。
忽有侍从疾步来报,神色匆忙:“老爷,辽国使团携耶律大石的拜帖求见,点名要议榷场糖货之事。”
赵明诚微微皱眉,与众人对视一眼,说道:“这辽国使团来得突然,其中怕是有诈。诸位有何见解?”
一位幕僚思索片刻,说道:“大人,近年来辽宋关系微妙,此次他们提及榷场糖货,恐怕意在试探我大宋虚实,亦或是对这糖货别有图谋。”
陈太初心中一动,想起自己新制的白糖,莫非辽国使团听闻了风声?他上前一步,神色镇定,眼神坚定地说道:“大人,学生以为,既来之则安之。且看他们究竟有何打算,再做应对不迟。”说话间,他微微握拳,显示出内心虽紧张但毫不退缩的决心。
赵明诚点头,说道:“陈生所言有理。看来这茶会,怕是要变成一场与辽国使团的周旋之会了。”
李清照微微蹙眉,担忧道:“夫君,此番可要谨慎应对才是。”
赵明诚握住李清照的手,安抚道:“夫人放心,我自有分寸。”说罢,他整了整衣冠,对侍从说道:“有请辽国使团。”众人各怀心思,等待着辽国使团的到来,一场风云际会,即将在后衙展开……
不一会儿,辽国使团昂首阔步而入。为首的使者身材魁梧,身着华丽的锦袍,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眼神中透着一股傲慢。他扫视了一圈屋内众人,开口道:“听闻贵府有稀罕的白糖,我等奉耶律大石之命,特来商议榷场糖货交易一事。”
陈太初见状,脸上立刻浮现出亲切而友善的笑容,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使者大人,这白糖确实有些来历。它并非我大宋本土所产,乃是从海外进口而来。经营此物的,是我清河边的同乡好友,王家大郎。我也不过是偶然间帮衬他了解大宋这边的行情罢了。”
辽国使者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陈太初,似是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冷哼一声道:“哦?海外进口?那这产量如何?”
陈太初依旧笑容满面,不慌不忙地回答:“使者大人有所不知,这海外运来的白糖,路途遥远且艰险,故而产量有限。王家大郎也是费了好大周折,才偶尔能弄到一些。”
辽国使者身旁的一位随从不屑地说道:“哼,莫不是故意藏着掖着,不想与我大辽交易?”
陈太初赶忙摆手,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说道:“这位小哥可误会了。我等怎敢对大辽有所隐瞒?实在是这白糖获取不易。不过,若能与大辽达成交易,于双方而言,说不定也是一桩美事。只是这其中诸多困难,还望使者大人海涵呐。”
辽国使者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你且说说,这白糖若是交易,价格几何?”
陈太初心中快速盘算着,脸上却依旧带着谦逊的笑容,说道:“使者大人,这白糖的价格,还得与王家大郎商议。但依我对行情的了解,它比寻常的糖要稀罕许多,价格自然也会高些。不过,我定会让王家大郎给个公道价格。
耶律洪基微微皱眉,质疑道:“产量究竟几何?你需给个确切说法,我大辽若要采购,自然是希望能有稳定且充足的货源。”
陈太初早有准备,从容答道:“使者大人,目前每月能供应到榷场的白糖,至多不过百斤。您也知道,海外运输路途遥远,风险重重,诸多因素都会影响到货量。”
耶律洪基身旁的一位副使冷哼一声,不屑道:“区区百斤,如何能满足我大辽需求?莫不是你们故意推脱,不想与我大辽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