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初轻咳一声,然后看了一眼书童墨染与王大郎,跟小二说道。
“还请小二哥将我这两位朋友带至二楼,置办一些可口饭菜裹腹。”
王大郎知道陈太初有事,就跟着墨染一块下二楼吃饭。
那女人被咳声惊醒,回过头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谦谦君子,站在雅间门口,立马笑脸相迎道。
“可是陈官人,可让奴家盼来了。”
雅间的门,关上了。
酒过三巡,玉冰烧的三巡足矣让好汉说酒话,何况是娇滴滴的白娘子。"陈官人可知虹桥税吏为何放行?"白玉娘在樊楼醉眼迷离,"因你每月孝敬童贯的玉冰烧,早灌醉了枢密院半数的书记官..."
她蛇簪挑开窗纱,正见几个绿袍官吏瘫在檐下,怀里还搂着贴"军需"封条的酒坛。
陈太初捻着糖莲子暗笑。自打通过漕帮摸清童贯嗜酒后,他便在每批贡酒中掺入炒制过的绿茶泡制,让童贯误以为玉冰烧有提神奇效,从此非此酒不饮。枢密院通判们为讨好上官,个个成了酒坊常客。
"上月童贯纳妾,彩礼中有对暹罗象牙糖雕。"白玉娘突然压低嗓音,"奴家验过,象牙中空处塞着西夏文密信..."她蘸酒在案上画了个古怪符号,正是陈太初教过的化学式标记。
"潘楼街的宅子?小官人莫不是说笑!"牙侩金大用捏着鼻烟壶,三缕鼠须抖得活像要捕蝇,"上月蔡太师府上管事买隔壁三进院,这个数!"他伸出两根萝卜指,王大郎瓮声问:"二十贯?"
满屋哄笑震得房梁落灰。陈太初瞟见东墙挂着《汴京房契价例》,朱笔标着"潘楼街一进院,月租百贯",袖中算盘珠已拨得噼啪响:"金先生看看这个。"他推过汴京糖铺干股契书,"马行街南口那处凶宅,我要了。"
金大用的鼻烟壶突然失手砸碎:"陈...陈官人怎知那宅子..."话到半截又咽回去,掏汗巾的手直哆嗦。三年前那宅子主人私贩军械被腰斩,地窖里清出十架神臂弩的事,整个牙行讳莫如深。
"每月再加三十斤雪魄糖。"陈太初指尖叩着案上糖渍,"劳驾在房契上添句'连房后老槐一并交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