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很快结束。杜府家丁死的死,降的降。克营迅速控制了整个宅院,将杜柏和他的家眷押到正厅。
刘处直坐在太师椅上,右臂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包扎。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杜柏:"杜大人,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杜柏虽然狼狈,但依然强撑着士绅的架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宁死不与反贼......"
"闭嘴!"刘处直一拍桌子,"延安府冻死了多少人?你大宅外面不远的地方到处是尸体!你守着满仓粮食和棉衣见死不救!就凭这一点,杀你十次都不为过!"
杜柏的妻子和儿女在一旁瑟瑟发抖,小声啜泣。
刘处直深吸一口气:"但我刘处直不是滥杀之人。交出粮食和棉衣,我可以饶你们全家性命。"
杜柏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当真?"
"我说话算话。"刘处直站起身,"带我们去粮仓和库房。"
在杜府的仓库里,刘处直发现了堆成山的粮食、一千多套崭新的棉衣和被褥。
"你看看你屯这么多棉衣,你府上穿的下吗?都囤着干什么的?"
杜柏在一旁说道:"都是想趁着寒冷卖到米脂或者葭州赚一笔。"
这人毫不在意的语气,气得刘处直肝疼。不过既然答应了不杀,自然不能食言。
陆雄亲自监督分配,确保没有棉衣棉被的都能得到御寒之物。当他回到正厅时,杜柏一家仍被看押在那里。
"杜大人,"刘处直语气缓和了些,"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这些泥腿子。但你要明白,若不是活不下去,谁愿意提着脑袋造反?"
杜柏低头不语。
"这几日我们住下你管饭,过些日子没那么冷了就走。"刘处直继续道,"你的财物我们只取所需,不会洗劫一空。但若你敢耍什么花样......"
"不敢不敢!"杜柏连忙摆手,"大王仁义,杜某感激不尽!"
夜深了,风雪依然肆虐。但杜庄堡内外,全营几千人终于有了遮风挡雪的地方。刘处直站在廊下,望着院中堆积的雪花,思绪万千。
李茂走过来问道:"为啥这次不杀了杜家?"
刘处直摇了摇头:"咱们不能和杜文焕结死仇,不然他以后追着我们打很麻烦的。这样挺好,只要他老实就行。咱们待个几天,不下雪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