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这一天,天气难得放晴了,但是温度还是很低。刘处直自己感觉少说有零下十度,不过他不打算再等了。按照现在天气的揍性,怕是来年二三月以后才会转暖,看着天气打仗还当啥流寇。
午时后,克营和闯营从府谷县城出发,还是走上次刘处直和石在廊激战的那条路先去米脂。从府谷到安塞八百里路,在冬天肯定没法强行军赶到。刘处直决定先到米脂,脱离了延绥镇的辖区范围内,这样就安全多了。
一路无事,从府谷走了六十多里,在天黑前到了屈野川。刘处直看到天已经快黑了,没办法再走了,就让人问问高迎祥是不是准备扎营了。
"这冬天晚上不太适合赶路。"见刘处直这么说了,高迎祥也同意了,命令闯营扎营。
而这个地方离神木不远,之前在府谷都能看到官军间谍。刘处直就让李狗才带着五十个精干弟兄将这一片查探一下。
侦察营都是遴选出来的精干弟兄,他们没有夜盲症,晚上全营只有三四百人能行动自如,一半都被刘处直放到了侦察营。
李狗才带着人来到了屈野川中间后,打着火把绕着这个结冰的河面探查动向。
一个侦察营士卒指着前方黑黢黢的山影低声道:"李营官,听老一辈说山里晚上闹鬼。咱们还要不要去啊?咱们也走了十里路了,感觉也挺安全的了,要不咱们回去了吧?实在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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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狗才嗤笑一声:"闹个屁的鬼!要是被官军突袭比鬼还可怕。"他借着火把光亮那点能见度观察地形。屈野川是两山夹一沟的地势,中间有条结冰的河床,勉强可以通行。
"既然你怕鬼,哥锻炼一下你——带两个人先去探探路,小心点。"
那个怕鬼的士卒领着两名同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过了一会,李狗才蹲在一块岩石后,耳朵贴着地面倾听。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他心头一紧:这荒山野岭,哪来的马?
约莫半个时辰后,那个士卒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李营官,不好了!峡谷那头有官军的夜不收!"
"草!我就知道这么多人转移瞒不住官军。还好咱们出来查探了一下。今天一定要干掉这伙人,不然明天转移就很麻烦了。"李狗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看清楚了?多少人?"
"二十来个,全是骑兵,正在峡谷出口处扎营。"那士卒咽了口唾沫,"而且看着挺厉害的。"
李狗才的脑子飞快转动。夜不收是官军最精锐侦骑,个个骑术精湛,箭术精准。现在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大部队,但只需一人逃脱报信,队伍就会被黏上。
李狗才让一个士卒速去禀报刘处直,让他得知这里的事。其余人都跟着他走,想办法干掉这伙人。
"五十对二十?"一个士卒瞪大眼睛,"李营官,那可是夜不收啊!咱们打的过吗?"
"所以才要趁夜偷袭。"李狗才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弓,"现在他们应该还没发现我们,咱们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