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入夜之后朵思部是要留值守哨骑的,而且十人一组轮流巡夜,风雨无阻。
可今天就偏偏没有去,无它,天真的太冷了。
尤其是现在天上还飘着鹅毛大雪,士兵们冻得连刀都握不住,吐口口水,都会在片刻之后凝成冰霜。
这种极端严寒的天气,今夜负责值守的小头目阿史那便自作主张,取消了巡夜,让士兵们饮完烧酒,各自回暖和的帐篷,去找女人钻被窝了。
而他自己,选择在哨岗上值夜。
在阿史那看来,就是这种天气,男女之间也就黏活的越紧,才更适合造人运动,来年给部落添丁增口。
与往年紧巴巴,惨兮兮的日子不同,这个冬天首领许诺会给每个战士分木炭、女人、奴隶、粮食。
听说这些东西都是丘力居去中原抢回来的,原来那个强大的大汉朝,已经没落到这种地步了啊。
阿史那就这么看着火堆发呆,等火苗小时,又继续往里面添干柴。
听着离他百米远的一个帐篷里传来的男女欢好之声,喘息之声,让其某处已经不自觉地坚硬如铁,并不停地吞咽着口水,想着明天分奴隶时,他应该会分到一个汉人女子吧。
部落里的女子都太野蛮,又黑又丑的,办那事时阿史那通常都是晚上做的,白天真的没有兴致。
如果有一个汉人女子,白天钻帐篷也不是不行,他如是想到。
陷入沉思的阿史那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一个黑影,离他已经近在咫尺,直到对方踩雪的声音响起,这才让他直冒冷汗,大喊了一声,“是谁?!”
那个黑夜中的人犹如矫捷的猎豹一般,在雪中快速奔行,借着火光,阿史那终于看清了来人,是一个穿着一身怪异服装的少年,正咧着嘴无声看着他。
随后其手中马槊,在空中发出呼的一声破空声,朝着他直刺而来。
阿史那侧身躲过,当即就将两根黝黑的手指塞进嘴里,打算使劲吹响警戒的哨音。
然而下一刻,这个少年双臂抡圆,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回旋转身后,将手中长槊扫了一圈,阿史那就犹如一包沙袋一般,被打得倒飞而出,头晕眼花,不停地在地上闷哼。
少年欺身而上,压在阿史那的身上,干净利索的一槊将其戳死,随后从腿上拔出绑着的小刀,将左耳割下,放在棉衣的内衬口袋里,也不嫌弃血渗进衣服里。
“嘿嘿嘿,一百文到手,这钱真好挣。”
“不过这厮眼神太好了,原本还想贴身之后,用特制蒙汗药捂晕他,问一些事来着。”
黑娃小声的自言自语着,用地上的雪埋灭火堆之后,又再次隐入黑暗之中,一步步地朝着不远处的朵思驻地内走去。
他之所以叫黑娃,也不完全是因为长得黑的缘故,在晚上,他的这双眼睛能够比别人看的远,以前没跟着大哥之前,就是靠这个天赋偷鸡摸狗讨生活的。
观察片刻,确认没有人值夜之后,黑娃的脸色就有些怪异了,“俺滴个天爷啊,这些人心真大,合该俺立下大功。”
于是黑娃从棉甲的另外一个没有装人耳的内衬口袋里掏出身上最后一条牛肉干,塞进嘴里使劲嚼着,脸上露出莫大的讽刺之色。
“好儿孙们,你黑爷爷来了。”
一个时辰之后,将整个朵思部情况摸了个底掉儿的黑娃回到了十里外的大部队中。(汉朝一里约四百米)
关羽从马上解下一个木制酒壶,这是只有他与张飞才有的好东西,玉壶春,又名烧刀子,是粮食所酿,又经过大哥刘备秘法加工过的烈酒。
这东西不经他人之手,所以一年产量很有限,约莫十葫芦左右,是众兄弟最想得到的好东西之一。
“知道你馋这口很久了,拿去饮一口暖暖身子,别给我喝完了。”
黑娃嘿嘿笑了两声,随后迫不及待地的拔开木塞,十分陶醉的吸了两口,随后才开始饮了一大口,呛得他满面通红,不停的咳嗽。
关羽没好气的拍着他的背,“这么急干啥,谁和你抢似的。”
缓了一会,黑娃这才呼出一口气,“这酒霸道,无愧酒中之精的称号,就是有些费粮食,大哥不肯多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