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瑛瑜看着白妄的动作,眼睛半眯起,眸子里染上一层阴沉。
他默不作声的跟在白妄身后,坐在了白妄的另一侧。
白妄盯着兰离苍白的堪比纱布的脸,开口问道:“脑袋怎么回事?”
兰离将自己的视线从白妄的喉结处剥离,长睫低垂,掩下眸子里疯狂叫嚣的暴虐与冷怒。
“不碍事,只是缝了几针而已。”
语气轻描淡写的不像是被缝了几针,更像是给人缝了几针。
露出的纱布白妄越看越觉得碍眼,虽然已经提前看到过照片,但语调里还是不自觉带了些怒意:“打回来没?”
问完发现自己少问了一句,于是又补了一句:“谁打的?”
他一个炮灰渣攻都没对兰离出过这么重的手。
兰离低垂的睫羽轻微颤动了几下,实话实说道:“上回灌酒的那个,不过他应该还在医院里躺着。”
“孙家岳?”
“嗯。”
“知道了。脑袋都缝了针,为什么不好好在家呆着?还跑来我教室。”
“昨晚你没回家,我联系不上你。”
一个似乎不含任何情绪的叙述性的陈述句。
其实兰离更想直接问:为什么你昨晚没回家?为什么打你手机是许瑛瑜接的?为什么你会睡在许瑛瑜家?为什么你脖子的痕迹那么像吻痕?为什么让他碰你?
可是他想问的问题太多,他怕得不到答案,又怕得到答案。
他发了疯的嫉妒,发了疯的想把这些觊觎白妄的人弄死,发了疯的想把白妄圈禁起来。
可是他不能,他爷爷还在医院里,而且,他爷爷也不会赞同的。
他只能努力的压制住这些阴暗可怖的想法。
完全不知道兰离脑子里单拎一条就能涉及到刑法的白妄,只是察觉到兰离的情绪有些不太好,他本能的以为是因为脑袋疼,便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嗯,昨晚在许瑛瑜那借宿了一休。”
然后开始催促兰离,“行了,回家去吧。”
兰离坐着没动,“你还没问我为什么会打架。”
白妄眼皮猛地一跳,直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