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纸的霉味混着松烟墨香钻进鼻腔,而史馆的铜漏滴答作响,似乎将时光切成均等的碎片!陈墨忽然想起三年前在藏经阁发现的另一件怪事!
当时他正校勘《周穆王传》、却在竹简缝隙间发现半片夏冬时期的绢帛,上面用科蚪文写着:“岁在鹑火,河竭山崩,先民尽没于玄黄!”
而在更早的《灵络氏本纪》龟甲刻辞里,相同的灾异竟以不同文字重复了九次!
仿佛有同一支歌谣被不同时代的人传唱,歌词却在岁月中畸变!
但偏偏,更多的历史记录里,却是连贯的,并无任何灾异存在!
就好似有人在历史里,向后人开了个玩笑!
思绪起伏!
许久,陈墨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到了窗边,望着外界的初雪,喃喃低语!“历史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陈墨,沉默!
时间流逝,转眼十年!
这十年里陈墨依旧是个史官,且并非年迈的他,白发与皱纹,已远远超出了同龄因为他这十年,总会忍不住于浩如烟海的典
籍里,寻找答案!
于是他在《尘武内传》里,发现“天皇帝母赠苌生药,三千三百年一开花”的记载,而《晋太康地记》里相同的故事却变成“东王公授苌生决,五百年一结果。”
东南朝的《水经注》与地天十九代的《括地志》对同一座山的方位记载相差千里,却都提到山腹藏有刻着方年历的石匣!
最惊人的是,当他将各朝灭亡的时间按甲子排列,竟发现每隔一千八百年、便会出现一次“五星连珠而王气绝”的重合!他也曾告知同僚,但同僚们好似自身中了邪一样,说他中了邪!
就连掌院学士也都拍着他整理的历史图怒斥!
“史书乃王朝镜鉴,岂容你用妖妄之说混淆视听!”
只有妻子在深夜为他添衣时,会望着他案头层层叠叠的时间轴轻语!
“我曾见你在废园拾得半片甲骨,上面的裂纹竟与去年皇陵出土的玉璜纹路相同或许这世间的故事,本就是旧曲重弹!”
“我知你理想,若你有了决心,我亦支持!”她的话让陈墨想起初遇时,她叠边插看的那支木暨纹理似乎都变的与他幼时见过的枯树年轮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