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根的五菱宏光,陈哥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他几乎是冲过来的,脚步带着风,态度比昨晚在扎纸店门口时还要热切百倍。
“先生,您回来了!前辈他……”
刘根推开车门,双腿落地时,感觉膝盖还在不受控制地发软。
他强行模仿着电视里那些世外高人身边童子的派头,板起一张脸,压下所有的情绪。
他将那张被手汗浸得有些发皱的清单,递了过去。
“老板看过了。”
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波澜,平直,冷漠。
“他说,东西可以收下,但规矩不能乱。”
陈哥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伸出双手,无比郑重地,用指尖捏住了那张纸的边缘,仿佛接过的不是一张清单,而是一卷蕴含着无上道法的古老经文。
他身后的几个年轻队员再也按捺不住,伸长了脖子,视线如同探照灯一般聚焦过来。
下一秒,所有人都安静了。
现场落针可闻。
空气里只剩下远处街道的蝉鸣,和几道瞬间变得粗重、急促的呼吸声。
陈哥脸上的表情,正在发生一场剧烈的改变。
最初的恭敬,迅速转为看到“糯米”时的疑惑。
随即,疑惑被“头年饱满”四个字冲刷,化为凝重。
当他的视线落到“心头血”与“活取”之上时,凝重轰然崩塌,碎裂成一种混杂着极致恐惧与癫狂热病的复杂神情。
他身后的队员们更是集体石化。
他们面面相觑,每个人的眼神里都清晰地写着哲学三问:
我是谁?
我在哪?
我看到了什么?
一个最年轻的队员嘴唇哆嗦着,扛不住这种诡异的寂静,指着清单上的一行字,声音都在发颤。
“陈哥,这……这‘活取’……”
另一个队员也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用气声说话,生怕惊扰了什么。
“前辈要这么多糯米,是要布置什么覆盖全城的大型法阵吗?可这狗血鸡冠……也太邪门了……”
“住口!”
陈哥猛地回头,一声雷霆般的低喝。
他的眼神锐利得几乎要化为实质,刮在两个年轻队员的脸上。
“前辈的深意,岂是尔等可以揣测的!”
呵斥完手下,陈哥的眼角却控制不住地剧烈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