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沉默持续了近一分钟,纸张翻动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没人主动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悄然交织,显然都在观望。
张磊心里清楚,再这么耗下去,只会让周海波更占主动,自己必须先站出来打破僵局,哪怕要承担 “第一个反对” 的风险。
清了清嗓子说道:“周书记,想跟您汇报一下。
当初黄书记的案子,不只是咱们县公安局牵头侦破,后续市里的刑侦支队、省厅的督查组都专门下来复核过,
前后查了快一个月,证据链、证人证言都反复核实过,最后才定的‘意外’结论。
现在就凭一位村民的口供 —— 还是没经过咱们县政法系统核实的口供,就直接决定重启调查,是不是…… 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万一最后查下来,口供有问题,不仅会浪费咱们县的人力物力,还可能影响之前省市调查组的公信力,这事得慎重啊。”
周海波抬眼看向张磊,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张局长,不管以前是省市哪个部门复核的、下的结论,
现在案子出现了新线索、新证词,按照程序,就必须重新核查。
如果当初的调查确实没问题、结论真实可靠,那重新查一遍,只会更印证之前的结果,又有什么关系?
反而能彻底打消大家的疑虑。可如果因为‘怕麻烦’‘怕影响公信力’就忽略新线索,那才是对案件不负责任,对黄书记不负责任。”
张磊被噎了一下,随即话锋一转:“话是这么说,但周书记,我还是不同意重启。
而且我想问问,现在李大柱人在哪?
这份口供我看了,审讯记录上写的是青岳省政法系统做的,
咱们泽安省有自己的刑侦力量、有完整的政法体系,为什么要让外省的人来审咱们县的证人?
难道周书记您不相信咱们泽安省的政法队伍,觉得咱们查不了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