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束野火烧穿封锁,九百七十三个隐藏能源节点同时苏醒。
兵主怒吼:“你们点燃的是叛乱!”
我笑着按下总阀:
“不,我们播种的是春天。”
而此时,我在火焰倒影中看见——
常曦的眼睛,终于有了温度。
(完)
可它比呼吸更真实,比心跳更沉重。
画面如洪流般冲进脑海——
烈焰撕裂苍穹,太阳像一颗超新星提前爆发,赤红的辐射波扫过地表,山河化为焦土。
大地崩裂,江河倒灌,青铜巨城在熔岩中缓缓下沉,钟鼎之声尽没于岩浆咆哮。
一群白衣学者跪在祭坛上,手持玉圭,割腕放血,将鲜血浇入一株通体漆黑的桂树根部。
他们口中吟诵着古老的誓词:“以我精魂,续文明之薪;以我枯骨,养不死之根。”
最后,是她。
那个女人。
披着玄纹长袍,站在通往月球的“升曦门”前,回望燃烧的故土。
她的脸上没有泪,只有万钧责任压成的静默。
怀里紧抱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种子——那是用整个文明最后的基因库凝练而成的生命火种。
常曦。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她不是被送上月球的逃难者。
她是被献祭的希望。
而“广寒宫”,从来就不是避难所。
它是坟冢之上开出的花,是死寂之后强行续上的命脉。
眼前景象骤然消散,我猛地喘息,冷汗浸透后背,右臂双环纹身滚烫如烙铁,仿佛有千万根神经正在重新接通。
戌土一把扶住我:“老板!”
我摆手,声音沙哑:“没事……我看到了‘开始’。”
他怔住,
“你也……见过那一幕?”
我没回答,只是盯着远处那道模糊人影——那个跪在月壤中的老者,仍静静守着那株枯死的桂苗。
风不起,尘不动,时间在此刻凝固。
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
不止是我们点亮了一盏灯。
而是这盏灯,唤醒了沉睡万年的“应答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