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艰苦的德州之旅，骑士队全队马不停蹄地飞往底特律。

这座曾经让联盟闻风丧胆的“汽车之城”，如今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火药味，而是一种挥之不去的萧索。奥本山宫殿球馆，这个在80年代末期所有客队的终极噩梦，曾经每一次嘘声都仿佛能撕裂人的耳膜，每一次冲撞都带着要将对手送进医院的狠厉。

但现在，当骑士队的大巴驶入这座城市时，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坏孩子军团”的时代，似乎真的要过去了。

比尔·兰比尔，那个联盟历史上最臭名昭着的恶汉，他的肘子和垃圾话曾是这支球队最鲜明的标签，如今已经退役。丹尼斯·罗德曼，那个未来的篮板痴汉，正在从一个纯粹的打手向一个更全面的防守者转变，他身上的疯狂和不可预测性被菲尔·杰克逊的三角进攻牢牢束缚。

整个军团的铁血灵魂，似乎正在慢慢地，走向尾声。

赛前的新闻发布会上，这种“英雄迟暮”的氛围更是被推到了顶点。

活塞队的绝对领袖，“微笑刺客”伊赛亚·托马斯，一反常态地收起了他所有的锋芒。面对记者们关于如何应对三连冠王朝的提问，他的脸上没有了招牌式的狡黠微笑，也没有了任何挑衅的垃圾话。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镜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无奈。

“我们，会，拼尽全力。”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悲壮。那不再是王者的宣言，更像是一个老拳王，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依旧选择走上拳台，扞卫自己最后的尊严。

他的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桀骜不驯，只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无奈。

骑士队的更衣室里，电视上正播放着这段采访。球员们看着那个曾经用无数小动作和关键球让他们恨得牙痒痒的“刺客”，如今却像一个卸下所有伪装的普通人，都有些沉默。

一个时代，真的要结束了。

林枫看着电视屏幕里托马斯那双写满落寞的眼睛，心中更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慨。

曾几何时，“坏孩子军团”是他和骑士队崛起道路上最强大、最凶狠的拦路虎。他们的每一次对决都火星四溅，每一次身体接触都像是一场战争。他永远也忘不了兰比尔那几乎要废掉自己的黑肘，也忘不了托马斯在关键时刻那致命的微笑和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