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体内那丝吞噬来的驳杂灵力,正被《九劫噬灵诀》缓慢而艰难地炼化着,带来阵阵针刺般的膈应感。
林墨清理掉院中打斗的痕迹,关上破损的院门,脸色沉静,看不出喜怒。林风的挑衅和败退,更像是一记警钟,敲响在他心头。二长老一脉的恶意已毫不掩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包廉价的“润脉散”揣入怀中,决定去看看父亲。
父亲的居所比他的小院稍好,却也透着一股冷清。推门进去时,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林战靠坐在床榻上,脸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气息也比往日虚弱不少,显然昨日的动怒和旧伤复发对他消耗极大。
福伯正端着一碗汤药,小心地喂他服下。
看到林墨进来,林战浑浊的眼睛亮起一丝微光,对他点了点头。福伯也停下动作,默默看了林墨一眼,那目光似乎在他破损的衣角和略显凌乱的气息上停留了一瞬。
“父亲,您的伤……”林墨走上前,从怀里取出那包“润脉散”,放在床边,“我买了点药。”
林战看了一眼那包最基础的药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有欣慰,更多的是愧疚和沉重。他挥了挥手,声音有些沙哑:“老毛病了,这些东西……用处不大。坐吧。”
福伯无声地收拾好药碗,对林墨微微颔首,便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父子二人。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林墨看着父亲憔悴的面容,想到昨日他强撑着重伤之躯维护自己的样子,想到如今林家内忧外患的处境,想到自己身上那诡异却充满希望的力量,千头万绪堵在胸口。
“父亲,”他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云家……还有那百年盟约,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口中的‘特异血脉’又是什么?”
林战身体微微一震,抬起眼,深深地看着林墨。那目光似乎穿透了时间,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林墨以为他不会回答。
终于,他长长地、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了千钧重担。
“有些事,本不想这么早告诉你……”林战的声音干涩,“但如今……你长大了,也有些……不同了。是该让你知道一些了。”
他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看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