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基地的沉默,比直接的威胁更令人窒息。
两个小时过去了,四个小时过去了,预想中的强硬回复或实质性威胁并未到来。
何翟添仿佛默认了曙光基地的回应,但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基地的二级战备状态并未解除。
围墙上的哨兵增加了一倍,“蜂巢”弩炮处于随时激发状态,修复后的“雷暴”系统也保持着低功率待机,能源消耗如同流水,让苏婉清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凝重。
每个人都清楚,冲突并未消失,只是转入了地下,变成了耐心的较量。
沈鸿团队在最高级别的隔离实验室里,与时间赛跑。
那几块暗紫色的晶簇碎片被放置在特制的惰性气体环境箱中,通过各种探头和传感器进行着非接触式分析。
进展缓慢而危险。
每一次尝试用微弱的不同频率能量脉冲刺激样本,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反应。
“它的能量吸收和转化效率高得惊人…”沈鸿盯着屏幕上复杂的数据流,眼睛布满血丝,“而且表现出某种…非线性响应。弱刺激几乎没反应,但一旦超过某个阈值,它的能量放射会指数级增长,并伴随强烈的…信息熵爆发!”
一次失败的实验中,一股微弱但尖锐的高频脉冲意外地从样本中爆发出来,瞬间烧毁了价值连城的精密传感器,甚至穿透了隔离箱的屏蔽,导致实验室隔壁区域的无线电通讯短暂中断了数秒。
事故让所有人心有余悸,但也带来了一丝突破——他们成功记录下了那次“熵爆发”的精确频率和波形特征。
“就是这个!”沈鸿激动地指着屏幕,“虽然不稳定,但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噪音’!比我们从物流中心无线电里得到的信号更纯粹、更强烈!”
他们开始尝试用外部设备,小心翼翼地、极其微弱地模拟这种特定频率的熵爆发信号。
与此同时,能源危机迫在眉睫。
北方的失败让基地不得不回归最基础的方案。
沈鸿不得不再次找到苏婉清,这次他的要求更加具体,也更加让后勤总管为难。
“我需要抽调至少十个人,持续工作一周,修复基地西南角那口废弃的深井,并安装手动活塞泵和大型储水罐。我们的地下水净化系统可以应对。”
沈鸿拿着计划书,“然后,我需要至少三台还能工作的汽车发动机,拆解它们,改造连接成一套简陋的沼气发电系统!我们的有机废物和污水处理产生的污泥足够作为原料。虽然功率不大,但至少能补充夜间和阴天的电力缺口,优先保障实验室和关键防御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