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的风裹挟着沙砾,抽打着疾驰的车身,发出噼啪的声响。
车队如同受伤的野兽,在起伏的戈壁上疯狂奔驰,将第七生物研究所那片被诅咒的土地远远甩在身后。
车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苏婉清留下的医疗队员正在紧急处理伤患。
陆岩肋部的伤口被简单清创包扎,鲜血仍在缓慢渗出,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车外后视镜,警惕着任何可能的追踪。
他的身边,林默靠在座椅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而急促。
强行催动“心石”对抗那名“熔炉”指挥官,几乎榨干了他的精神力量,甚至可能伤及了根本。
赵小玥守在一旁,用湿润的纱布小心擦拭着他额头的冷汗,眼中满是担忧。
“他怎么样?”陆岩的声音因伤痛和疲惫而沙哑。
医疗队员检查着林默的生命体征,眉头紧锁:“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脑波活动异常剧烈,像是……信息过载后的自我保护性昏迷。身体有多处轻微撕裂伤和能量反噬的痕迹。必须尽快返回基地,由苏主管进行详细检查和治疗。”
陆岩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车厢。
算上他和林默、赵小玥,以及阵亡者和重伤不治者,此次出征的精锐小队,减员超过三分之一。
每一个熟悉面孔的消失,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那名腹部被贯穿的队员,最终没能挺过颠簸的归途,永远闭上了眼睛。
牺牲,在末世是常态,但每一次,都痛彻心扉。
“队长,‘熔炉’……没有追来。”
负责断后车辆观察的队员通过车内通讯报告,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陆岩看向后视镜,地平线上除了扬起的沙尘,空无一物。
这并没有让他感到轻松,反而更加警惕。
“熔炉”指挥官最后那冰冷的注视,绝非放弃。
他们不追,要么是忌惮利维坦的力量在荒野中更加不可控,要么……他们有更优先的目标,或者自信能在别的地方拦截他们。
“不要放松警惕,保持最高速,尽快进入我们预设的安全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