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小时。
这个时限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悬在“玄武”基地每个人的心头。
指挥中心的灯光彻夜未明,技术部和医疗区成为了基地内最繁忙的两个焦点。
沈鸿将自己完全埋在了数据和仪器之中。
隔离实验室内,他尝试了数十种不同的谐波组合,试图在不惊动那脆弱平衡的前提下,触摸到“信使”加密层的边缘。
屏幕上不断闪现着复杂的波形图和快速刷新的代码流,几次接近成功,却又在最后关头被更加复杂的反馈机制逼退。
他的眼窝深陷,嘴角却因为每一次微小的进展而紧抿成一条坚毅的线。
“不行……常规的谐波密钥无法匹配,它的加密逻辑是动态的,甚至带有一点……‘学习’能力,在模仿我们的破解模式。”
沈鸿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对通讯另一端的江季黎汇报,声音沙哑,“必须找到那个唯一的‘频率’,或者像林默呓语中暗示的,需要‘钥匙’本身的共鸣来引导……”
与此同时,医疗区内气氛同样紧张。
林默不再剧烈挣扎,却陷入了一种更令人担忧的沉寂。
他大部分时间昏睡,偶尔醒来,眼神空洞,对苏婉清的呼唤反应迟钝,仿佛灵魂的一部分仍被困在某个信息洪流的漩涡中。
生命体征监测仪显示他的身体机能正在药物支持下缓慢恢复,但脑波活动却呈现出一种奇特的“隔离”状态,高频区域异常活跃,而负责意识清醒的区域则被抑制。
“他的大脑在自我保护,”苏婉清对江季黎解释,眉头紧锁,“强行唤醒或刺激可能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但我尝试了温和的神经引导和熟悉的声音刺激,效果甚微。”
她看着林默安静却毫无生气的脸,心疼地替他掖了掖被角,“那个‘信使’……或者说他接收到的信息,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江季黎站在观察窗前,看着里面两个陷入不同困境的同伴,内心沉重。
沈鸿在技术壁垒前寸步难行,苏婉清在医学难题前束手无策,而林默,则成了连接所有谜团却无法开口的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