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着老猫的陆岩,如同负重的磐石,每一步都深深踏入龟裂的废土。
队伍的行进速度不可避免地被拖慢,来时潜行匿迹的策略已不适用,归途更像是一场与时间和死亡的赛跑。
林默走在队伍中段,精神力枯竭带来的眩晕感如同跗骨之蛆,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扩张到极限的微弱感知,如同风中残烛,勉强映照着周围数百米的范围。
他必须提前预警可能出现的掠食者群、辐射陷阱或是其他不怀好意的幸存者。
“左前方,八百米,有小型变异鬣狗群活动痕迹,绕开。”
林默的声音干涩沙哑。
“收到,右转,从那个干涸的河床走。”
陆岩立刻调整路线,没有半分质疑。
气氛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除了必要的通讯,无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声、脚步声,以及老猫偶尔因颠簸而泄露出的痛苦呻吟。
刀子紧随在陆岩身边,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中紧握的武器从未放下。
归途似乎比来时要漫长无数倍。
白昼在紧张的行进中流逝,当暮色再次降临,他们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二的路程。
夜晚的废土更加危险,但他们无法停下。
“不能停,连夜赶路。”陆岩斩钉截铁,“老猫等不了。”
没有人反对。
队员们默默取出高能量口粮和净水,一边快速补充体力,一边继续移动。
黑暗中,他们依靠夜视仪和 林默那断断续续的感知,在嶙峋的怪石和扭曲的枯木间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