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追随着那道贴着草皮急速窜行的白色轨迹！它像长了眼睛，精准地绕开了所有试图伸脚拦截的球员，穿过混乱的禁区，然后……在国安门将侯森绝望的扑救动作下……

“哐当——！！！”

一声清脆无比的巨响！

足球，狠狠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门柱外侧……紧挨着球门的那块巨大的“XX电子厂直招”广告牌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广告牌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塑料板瞬间凹进去一大块！原本闪烁的“月薪过万”字样，“万”字灯泡“啪”地一下熄灭了，变成了“月薪过 不是梦”，透着一股子荒诞的喜感。

整个球场，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连国安队员都忘了庆祝，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块倒霉的广告牌。

下一秒，比上半场掀球衣时猛烈十倍的声浪，彻底掀翻了黄龙体育中心的顶棚！

小主，

“卧槽！！！！电子厂直招！！！栋皇真·精准制导！” “广告牌：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月薪过万→月薪过 不是梦！栋仔你是懂内涵的！” “绝杀！绝杀电子厂！（破音）” “RNM退钱？不！RNM打钱！给栋皇众筹换个更耐踹的广告牌！（狗头）”

解说席上，贺炜老师彻底放弃了治疗，笑声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了出来：“哈哈哈哈…球…球打在了广告牌上！王钰栋这脚…这脚是瞄准了电子厂去的吗？这小伙子…今天真是把整活进行到底了！广告商此刻的心情…恐怕很复杂啊！”

比赛结束的哨音响了。1：1。我站在原地，看着那块凹下去、还缺了个字的广告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球鞋上被踩得有点模糊的二维码，忍不住也乐了。几个队友冲过来，大笑着揉我的头发，拍我的后背。国安门将侯森走过来，表情复杂，冲我竖了个大拇指，摇摇头，又忍不住笑了。

这球没进，但好像…比进了还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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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里，气氛热烈得像过年。手机又炸了。这次除了“盐水鸭风暴核心”他们的“栋皇威武”刷屏，还多了两条格外扎眼的消息。

一条是俱乐部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传真，足协鲜红的抬头： “关于对浙江FC球员王钰栋赛场不当行为的处罚通知…比赛中多次做出与比赛无关、吸引眼球的不当行为（展示非赞助商文化衫、鞋贴二维码、故意击打广告牌等）…严重干扰比赛秩序、损害中超联赛形象…予以通报批评，罚款人民币三万元整…责成俱乐部加强管理…”

另一条，是“手游国别PK组”发来的贺电截图，附带一个后台数据： “栋皇！‘痛苦面具’皮肤上线一小时，销量破百万份！分成已打入你众筹账户！玩家留言：‘穿上痛苦面具，抽卡再也不非！’‘众筹皮肤穿身上，栋皇带我上分忙！’”

强哥拿着那张足协罚单，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痛心疾首：“三万！三万啊钰栋！冷酸灵飞了，还倒贴三万！你图啥啊！”

我拿起手机，点开那个众筹页面。后台显示，实时金额：5，217，843.16元。数字还在缓慢跳动增长。留言区更是成了大型玩梗现场： “栋仔，一块钱，买你下次踹翻海参广告牌！” “众筹成功！目标：送王钰栋去五大联赛踹广告牌！” “已下单痛苦面膜（物理），坐等栋皇欧洲杯整活！”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强哥，指了指那还在滚动的数字和密密麻麻、充满期待的留言，又弹了弹那张轻飘飘又沉甸甸的三万块罚单。

“强哥，冷酸灵的钱是不少，” 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可你看这些，一块、五块、十块…这是多少万球迷的‘硬气丸’？这玩意儿，多少钱也买不来。”

我站起身，把那张足协罚单随手塞进背包夹层。拿起那双沾满草屑、二维码都有些磨损的战靴，仔细擦了擦。

“至于图啥？” 我走到更衣室门口，回头冲强哥和队友们扬了扬下巴，笑容张扬，“图个乐呵！图让大伙儿看球的时候，能像今天一样，痛痛快快笑出声！图让这帮掏钱的大哥大姐们觉得，这票钱，值了！”

“走了！加练去！下轮客场踢海港，听说他们场边的海参广告牌，又大又亮堂！”

更衣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和口哨。强哥看着我的背影，又看看手机里那五百多万的众筹金额，最后看看那张罚单，脸上的肉抖了抖，最终也化作一声无奈的、又带着点释然的笑骂：

“这小兔崽子…真TM是个祸害！也是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