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腾飞的使者,白德哪敢有任何的怠慢,隆重的派出了百名精锐,列队欢迎,将他们引入了议事厅。
白德是一位年在五十许间的猛士,三五大粗,长得不像是南方人,颇有北地豪侠之风。
薛弼、黄佐上前来拜,未等他.们开口,白德便以挥手禀退了左右。
大殿内只余下薛弼、黄佐以及白德三人。
薛弼对于白德异常的举动颇感.意外,心下疑惑,但依旧面不改色道:“白相公禀退左右,可见不想他人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想必已知我等来意,薛某也不浪费口舌,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白德无力的坐在太师椅上,身.心俱疲的叹了口气道:“你们的来意,我的确知道。不用再说,确实无需浪费口舌。你们还是请回吧,我白德虽不齿杨幺为人,但钟太子在对方的手中,我绝对不能罔顾太子性命,让钟老爷绝后。”
宋时一般不用“老爷”的称呼,“老爷”意为老父。当年,钟.相愚弄百姓,自称有神通与天通,能救人疾患,“若受其法,则必田蚕兴旺,生理丰富,应有病患,不药自安”,被迷信的人誉为再生父母,称他为钟老爷。
白德口中的钟老爷值得正是钟相。
对于白德拒绝的缘由,薛弼早已料到,丝毫不觉奇.怪只是淡笑道:“难道白相公自认为凭借杨幺可以保住钟子义的性命吗?”
白德脸色微变,寒声道:“先生这话何意?”
薛弼傲然道:“杨幺干略如何白相公应当自晓,我.家相公干略如何,白相公也当有耳闻。说句难听的,就凭杨幺,他还不足以给我家相公提鞋。剿灭杨幺,早已胜券在握。只是时间早亡而已,到时候真正掌握钟子义生死的,将不在是杨幺,而是我家相公。”
白德默然无语。
薛弼淡笑道:“到.那时,我家相公想钟子义有什么下场,钟子义便有什么下场。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白德依旧无语而对,但神色以露出动容之意。
薛弼继续道:“我家相公如今已经给钟子义的未来定下了两条路:第一、钟子义为叛军贼首,作恶多端,祸害乡里,勾结金国,为恶一方,当凌迟处死。”
此话入耳,白德双目圆瞪,恶狠狠的瞪着薛弼,咆哮道:“满口胡言!勾结金国的是杨幺,钟太子自一开始便是一个傀儡。这一切,跟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罗上将军绝非一般人物,焉能不知?如此做法,未免太过毒辣了吧。”他犹如一只怒火中烧的雄狮,几欲发狂。
薛弼的几句话直直的刺入白德的内心深处,本就让他无从适应,最后的条件更加让他无所是从。真的到了,那个地步,钟子义不仅仅只是被千刀万剐这么简单,他还会向史上石敬瑭一样,成为人人唾骂的汉奸,遗臭万年。
白德对钟子义忠心不二,如何忍受的了钟子义无辜受到这番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