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酒精到底起了什么作用,没有拖缓陈召南的语速,反而让他说话又快又密,像暴雨一样劈头盖脸砸向游景。
游景错愕,不知道该回答他杂乱话语中的那一句话。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有。” 游景回答,他想让陈召南坐,陈召南就安静地坐了。
游景扶着他的背,在陈召南的脊背和沙发之间,游景的手被夹住了。
喝醉的陈召南力气大了不少,坚硬的骨头压在手背上,游景没抽出来。
游景闭上眼睛,觉得有什么东西轻轻掠过他的心尖,睁开眼,心上就失去了一块不大不小的东西,轻飘飘得难受。
“陈召南,起来。” 游景压下嗓音,好像在生气。
每次游景生气时的声音,都像奔进了陈召南脑海中。
陈召南坐直了身体,岔开两腿,手肘撑在大腿上,他沉沉地喘气,室内只有他的声音。
“你喝成这样,我应该让你在我这睡一觉,但你把睡衣拿走了,我的家再不会有你的睡衣。”
游景拿烟的手是抖的,不抽烟好像说不出这样的话。
陈召南说:“不是要来住,我能回家。”
“少喝点吧,要不然就少说点话。”
游景的眉骨高,面孔冷硬,陈召南想去摸他眉上的伤疤,游景打开他的手:“得寸进尺。”
挺清脆的一声响,陈召南笑了笑,接近于自讽。
“最近我十分讨厌自己,只希望我不是陈召南,是狗也可以,草也可以,风也可以。我爸妈都想让我结婚,每天打好多电话,你说传宗接代操不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