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挨到拱门,江逢心抹了把脸,呆滞地看着根本出不去的雨幕。
他今天明明还在想,很积极地想,以后要更努力一些,多帮闻天一些,他就可以不那么累,过一段时间,他也想要和师姐那样在大家的祝福下跟闻天交换戒指,告别并不愉快的前二十几年。
他从来没有像这些日子这样渴望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也没这样规划过自己的未来。
眼眶很酸,风刮得太大,哪里都很痛。
他真的站不住,伴着心脏的疼痛成了他失去意识前唯一的感觉。
“上午还来做过检查,各个指标都没有问题。”霍庭予对面前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说,对方的衣袖和身上都沾上了雨水,大概是抱着人进来时被蹭到的。
“现在心脏方面有什么影响吗?”
霍庭予摇摇头:“血糖低加上剧烈撞击造成的轻微震荡是主要原因,休息一下看看。”
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得有些可怕,发梢混杂雨水和血水,连棉布都被洇湿。
闻天坐在一旁,静静看着轻得像是片树叶的江逢心。
他从车上下来时,听到雷声,是江逢心一向很怕的那种。
把人抱到医院,脱掉湿透的衣服,才发现他的腰上还有淤青红肿,可能是被打的,也可能是被撞到了那里,面积不小,胳膊上也有。
江逢心在他面前很少表现出难过或者脆弱,应该说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床上,闻天看到的江逢心总是染着情欲,或者衣服谄媚讨好地样子,即使难受了也要缠着他。
清醒时对他总是笑着的,很软,也很乖。
现在这人没有生气地躺在死白的床上,倒让他模模糊糊记起很久以前,在操场上见到的奄奄一息的先心病人。
那种感觉和今天见到他晕倒时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