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本来好好的,他就在屋子里睡觉,我给你发信息问你什么时候回,你说不吃晚饭,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回来,过了有四十多分钟,他睡醒了之后说想去客厅坐着,我就把人带到那,然后去了个厕所的功夫,开门再一看人就没了。”
杨文指着门:“我出来的时候看到门都没关,肯定是有谁来过把他带走了,不然他自己能去哪?”
警车声,谈话声都乱成一团,闻天看着被随意丢在地毯上的那对江逢心的拖鞋,恨得一拳打在墙上,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眼眶充血似要裂开,咬着牙沉沉恨道:“查。”
明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漫长地似乎无限拉长,公路昏黄的灯光在闻天凌厉的侧脸上明暗交织,警车上只有故意压低的谈话声和从对讲机里传出的带着电流的指示声。
“对,五点半发现,调查了那个时间点来过海苑的所有车辆,疑似的是一辆黑色SUV,车牌被故意遮上了,对,只有两个人……好,一定要尽快,麻烦您……”
闻天的耳边响起的不只是一种声音,他闭上眼睛,用手按了按发紧的太阳穴,眉头根本无法舒展,汹涌而来的窒息感在胸口化成一股股的酸痛,让他呼吸艰难,手撑在膝头微微张开嘴喘息着。
“对不起。”杨文说,“我不该让他自己待在客厅。”
闻天闭了闭眼,没有抬头,声音疲惫嘶哑:“不是你的错。”
他说:“是有人故意的。”
杨文点了点头:“门不可能是从外面开,可能他以为是你,才去自己开门的。”
警车鸣笛的声响在脑海中回荡,渐渐和多少年前闻天的生母和哥哥出事那晚的声音重合,他的眼前阵阵发黑,不住用思考代替回忆。
他忽然说:“杨文,他以为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