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耐住头上的疼痛,撑着身下的单薄毛毯半坐起来。
这确实是一个被废弃的厂房,里面人不少,方才在恍惚中听见的窃窃私语就是来自四面八方。这里的人说话都控制着音量,休息的地方也被大致划分为一个个小方块,看起来都遵守着一些规矩。
大概是那种幸存者聚集起来的避难所。
他低下头干咳两声,再抬头时看见早就道过别的刘曜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少年一脸担忧跑到他身边,蹲下来对着他的脸左看右看,“贺哥,你额头疼吗?”
贺沉摸了摸额头,碰到了一圈纱布。他摇摇头,声音沙哑道:“不疼,给我递一瓶水。”
向嘉筠见他醒了,太过激动,光顾着给他拿药,却忘了给他拿水。
他们这个小方块里除了贺沉的“床位”,还放着一小堆物资。他粗略打量了一番,这里大概只有他们物资的五六分之一。
刘曜从那一小堆里拿了瓶水出来,也没察觉是开过盖的,直接递给了他。
贺沉犹豫片刻,还是什么也没说,接了过来,喝了小半瓶。
他清了清嗓子,问出自己目前最疑惑的问题:“我昏迷多久了?”
印象中的最后一刻,他倒在了向嘉筠怀里,拼了所有意识与力气告诫对方不要出去。
“接近两天吧,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刘曜道。
两天?他竟然昏迷了这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