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远接着发问:“你见过你妈吗?”
“没有。”出生时她便逝世了,甚至连婴孩时期可能都没见过。
秦思远又问:“你对她有什么感情?”
这个问题让陈茗思考的时间延长了许多,然后他才迟疑的回答:“好像没感情,只想报答她的生育之恩。”
于是秦思远自然地搬出他自己的那一套逻辑:“既然什么都欠缺,你就不该因为这件事露出这样的表情。”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连感情基础都没有的人,你还为她伤个屁的心。
陈茗一愣,抬起头迅速地瞥他一眼,随即又沉下肩膀,陷入自己的沉思。
许久后,他终于复抬起头,笑得疲惫却感觉如释重负:“小远,你这是叫我做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啊。”
然而他已经仁至义尽,为陈家卖命这么多年,又替她审判了杀害她的凶手,这些用来还她的生育之恩绰绰有余了。
秦思远扬眉,他自己本就是薄情寡义之人,这点毋庸置疑。
他想告诉陈茗,这么活着却是很轻松,卸下那些莫须有的负担,把烦恼都扔开,做个冷漠的人。
但前提是,不能对他冷漠。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陈茗虚虚的抱了他一下,声音暗哑的说,“谢谢,小远。”
陈风临的事告一段落,他也会遵守承诺,把全部身心都放到秦思远身上,他值得他倾尽全力的去爱。
这么多年的苦苦支撑终于有了回报,这样一个值得他交付所有的人终于再次回到他身边,似乎一切都好了起来,他目之所及,遍地阳光。
从A市到首都不需要多长时间,但对于老人来说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尤其是还要面对机场无止境的拥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