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个愿吧,”塞特用尽全力一吹,石棺的碎末向空中飞去,向四面八方散落,“可怜的奥西里斯他变成了碎片,散落在埃及各地。至于你,伊西斯妹妹,快逃吧,这才是你最擅长的!”塞特向前冲去,伊西斯抓起儿子的手,两人化做鸟,向空中飞去。图像渐渐消失了,我回到了蒸汽船的舵手室。太阳迅速升起,城市与船飞速掠过,密西西比河模糊成一片光与影的景象。
“他毁掉了我父亲,”荷鲁斯告诉我,“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你的父亲。”
“不会的。”我说。荷鲁斯用奇怪的目光凝视着我一只眼如闪亮的金色,另一只眼如满月般的银色。“我妈妈和奈芙蒂斯姨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石棺的碎片和爸爸的尸体。她们找齐所有的十四块之后,我的表兄阿努比斯用木乃伊的裹尸布将爸爸重新拼凑在一起,可是妈妈的神力无法让他完全恢复生命。奥西里斯变成了一个不死的亡灵,我父亲半死半活的影子只能统治冥界。失去他令我悲愤,是愤怒给了我打败塞特的力量,让我重新夺取王位。你要做的是和我同样的事。”
“我不需要王位,”我说,“我只想要爸爸。”
“别骗自己了。塞特只是在玩弄你,他会带你走向绝望,而你的海恨将会削弱你的力量。”
“我必须救出爸爸!”
“那不是你的使命,”荷鲁斯骂道,“世界在危难之中,快醒醒吧!”
朱蒂摇晃着我的胳膊。她和巴斯特弯下腰,关切地注视着我。
“怎么了?”我问。
“我们到了。”朱蒂紧张地说。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亚麻布衣服,这次是黑色的,与她的战斗靴很配。她甚至还重新染了头发,挑染的几缕头发变成了蓝色。
我坐起身,一周以来头一次感觉得到了休息。我的灵魂也许还在神游,可至少我的身体得到了片刻休整。我望向窗外,河面上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