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宪说:“我确实有些误会了,昨天下午听到汇报,杏坛三位学生,新进的一人实力还只是宗气,想来便是你了,尘先生,我为我的轻视跟你道歉。”
风尘说:“您太客气了,以您的身份,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愧疚。”
李宪说:“多年不在外面走动,镇守于此,确实有些井底之蛙了。如果你们现在改变主意,肯和你的朋友跟我分享一下灵晖运转的心得体会,说不定我们真的能好好谈谈。”
风尘说:“当然可以,就喜欢您这样品学兼优,擅于提问的好学生,事不宜迟,咱们一起回杏坛吧,我绝对安排最好的老师教导您。”
李宪不以为然,反而继续聊了起来,“尘先生,我实在很需要你们这种年轻一代里,另辟蹊径的勇者。就像我们一样。何况,谁又能知道,传说中的当代祭司,会不会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做着同样的事情?只不过他的时代,有着无数的人迫于生存和命运为之奉献,而我们只能自行摸索,砥砺前行。甚至你可能知道,王国自初始以来,只有七处腥旋,而千百年中,我们对于灵晖的使用一直被临渊部落认为是异类,我们总以自己的优越和正统自居。那是因为腥旋的存在,让我们的繁衍和生存不受阻碍,才有了现在王国。虽然腥旋一直运转无碍,但谁都不知道将来的某天,它如果消亡,或者脱离了王国的掌控,已经发展成庞然大物,有着无数人口的王国,该怎样处理这中间的缺陷。我们所作的只不过是踩着前人的步伐,寻找当代祭祀的足迹,让先人的威能和才智有重现光辉的一天。那时候,我们都将成为王国的信仰,缔造属于我们自己的不朽的丰碑。”
他的论调确实诱人,历史总会尘封在故纸堆中,就像后人不会深究当代祭司的造就腥旋的壮举。甚至空白历史之所以消失,是不是为了遮掩不愿提及的真相,都无人知晓。
李宪的慷慨陈词,语气循循善诱,深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诱之以利的道理。如果不是风尘看到此间血池时受到的震撼,亦或者风尘没有前世的记忆,他可能已经成功了一半。
风尘说:“您这一番发自肺腑,确实让我动容,真的不像十数年来未曾走出过这古镇的乡野之民。不过有一件事您可能忘了。杏坛,已经不属于王国直属,我没有必要为了缔造王国的丰碑,成为王国的信仰而奋斗。”
就在李宪愣神的间隙,风尘灵晖再起,手轻抬“须臾”瞬息而至,不仅阻了赵高和郑钱粮的攻击,让节节败退,又添新伤的百里伯渔和云追脱离了困境,还刺穿了灵晖护体之下,李宪的袍袖。
然后转手臂,指向一端,“都停手吧。李叔,我们确实不是对手,但是你今天还必须得让我的朋友安然无恙的离开。”
未等对方反驳,风尘就继续说:“你们刚才也注意到了,我确实只有宗气境界,但是刚才用的神通叫做“须臾”,虽然确实没办法对你们有什么威胁,但是想要击穿这血池中的怪物,恐怕你们谁也来不及阻止,下次记得别这么清高,站的那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