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过年好。”穆枫的声音有些闷。
“……就只有这样吗?”对方的声音略停顿了片刻,似乎微乎其微的叹了一声。
“那你还想怎样?”
“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吧,我会等到你二十岁的那一年,如今可又多宽容了你两年了。”
“……喂!喂?喂——哇,信号不好啊,莫离我们改天聊啊,啊,啊……”卖力地学出几个电磁波被干扰的象声词后,果断地挂机……
穆枫将手机像烫手的山芋头般丢回给莫月,摸出自己的手机,挣扎犹豫了好半天后,走到窗边,拨通了那个曾无数次夭折在挂机键上的号码……
那边,应该是白天吧……
电话里的嘟嘟声一下一下的揪着穆枫的心,在她要失去耐心和勇气按挂机键时,那边终于接通了,传来穆枫熟识得仿佛不是一年未闻,而只是一日未闻的低回嗓音。
“小枫?”
“……白绍行,你混蛋……”穆枫揉揉被远远飘来的火药味熏得微微发酸的眼,鼻子竟被夜风吹得有些囊……
“怎么,想我了?”
“放屁,谁想你了,只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已经被资本主义糖衣炮弹轰死了。”
“呵呵,对了,今天是三十儿吧,小枫,过年好啊。”白绍行的笑声依旧震得穆枫耳朵麻麻痒痒的。
“恩,过年好。”
“只是想给我拜年吗?”
“少说废话!回来后想着给我报长途费!”
“恩,好吧。”
“那我挂了啊!”
“小枫……”
“嗯?”
“你该学着长大了……”
“什么意思?”
“过完年你就知道了,撂了啊。”
不等穆枫继续追问,电话那头已变作了挂机后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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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一点半,新年的钟声早已落地,鞭炮声已开始稀稀落落,热闹的寝室因为主人的哈欠连天和醉得人事不省的君洛灵的梦话声而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