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村的人多家贫, 舍不得坐这般宽敞舒适的马车, 每逢去镇上和县城,都会选择坐几个人挤在一块儿,就几块破木板拼成的, 颠簸不已的骡车。
可她不但坐马车,还是早上回来的,实在可疑。
“昨日去县城办了些事儿,晚了便宿在那儿,所以今早才回来。”姝娘身心俱疲,不想同她斗嘴,淡淡道,“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
也不等李婆子答应,姝娘转身便走。
见姝娘这般态度,李婆子冲着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暗骂了一句“装什么清高”。
姝娘回到家中,烧水擦了身,便回到屋内躺下,她本以为自己心烦意乱,应是睡不熟,可谁知沾了炕就沉沉睡了过去。
接连几日,姝娘一直有些提不起神,怏怏不乐,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只回来的次日,去了刘猎户夫妇的墓前磕了几个头,跪了一个多时辰。
这日午间,她正坐在炕上做绣活儿,便见春桃敲门进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的了?又是哪个惹了我们春桃不高兴?”姝娘问道。
春桃坐在姝娘身边,一双腿晃悠了半天,终是开口,“姝娘姐姐,我又听见他们说你坏话了。”
姝娘绣花的手一顿,淡淡笑道:“这回又是说我什么的?”
“前几日,姐姐是不是去了县城?有人看见你早上坐着一辆马车回来,手上还拿着不少东西。”春桃顿了一下,“她们说......说姐姐你是与县城哪个富家公子有染,做了......人家的做了外室。”
姝娘静静地听着,内心泛不起一丝波澜。
这个“有人”怕就是李婆子,传言的内容倒也与姝娘猜的一般无二,恐怕上回她与沈公子那传言也是李婆子传出去的,许是对她再三拒绝婚事那事儿对她心生不满,才会报复于她。